“赏石”称谓有不妥
作为赏石文化的载体,作为千百年来直到今天人们所爱、所觅、所赏、所藏对象的那种石头(为了行文方便,本文即用“石头”来特指这种载体和对象),应该如何称谓?这实际上是一个如何选择术语来表达概念的问题。当今,常见的称谓有奇石、观赏石、赏石。笔者的看法是,称赏石不如称观赏石,称观赏石不如称奇石;如果要统一“石头”的称谓,这个统一的称谓最好是“奇石”。近几年,笔者的看法略有改变,称奇石、观赏石都可以,因为都有道理。事实上,这两个称谓将会长期并存下去。但是“赏石”,再不能让它作为“石头”的称谓存在下去了。为什么?因为“赏石”作为称谓,会添乱,并且正在给我们添乱。
“赏石”本来不是一个词,是一个短语,或叫词组,是表示对石头进行观赏。翻开任何一种赏石报纸、刊物或专著,“赏石”一语作为表事短语,它的使用频率是非常高的。例如“赏石界”、“赏石者”、“赏石家”等,在这些短语中,“赏石”二字都是表事的。而现在我们给它强加另一个含义,让它作为一个名词,指称“石头”。这样,它就一身而兼二任,含义变得模糊,难以分清它是表事的还是指物的。例如“赏石理论”,是关于“石头”的理论,还是关于赏石文化活动的理论?“赏石素质”,是指“石头”的素质还是指赏石文化活动的素质?“赏石的本质”,是指“石头”的本质,还是指赏石文化活动的本质?“赏石与美学”,是“石头”与美学,还是赏石活动与美学?等等。
由于在一些文章中频频出现一个指物的“赏石”,因而在我们每个人头脑的信息库里,就不得不建立起一条相应的信息,这就造成了一些本来内涵明确的术语,如今也变得糊涂了。例如“赏石文化”,这是我们最熟悉的一个术语了;然而,它是指“石头”的文化呢,还是指赏石活动这种文化?又如:“赏石学”,这是我们将要建立的一个学科,这个学科应是关于“石头”的学科呢,还是关于赏石文化的学科?
不言而喻,这为我们的思想交流设置了障碍,也给我们的理论探讨、理论建设增添了困难。再说作者使用“赏石”这个词语,也是有麻烦的,有时为了不被读者误解,不得不多费笔墨。例如在某位理论研究者的文章中,每当用“赏石”指称“石头”,他都要不厌其烦地在括号里注明“也称奇石、观赏石”,岂不麻烦?这些都是“赏石”这一词语一身二任惹的祸!
如果“赏石”这个词只是用来表事不用来指物,也就是说,只表示对“石头”进行观赏,而不作为“石头”的称谓,那么上述这些麻烦、障碍、困难,就自然不复存在了。用什么术语来表达一个概念,这是语言文字的问题。概念是灵魂,语言文字是躯壳。“石头”的称谓有很多,可以随意选用,为什么非要让两个灵魂挤在一个躯壳里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