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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铁骑边疆万里行(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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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巴尔兵站向龙嘎拉大坂的山峰望去,一条之字形的路通向山顶。早上,山顶上积满了白雪,气温很低,我们像来到了北国。这是一条新开的国防公路,部队的物资一般从这里运送。兵站又为我们多做了几十个白面馒头,我们做好了万一通不过就地宿营的准备,


当摩托车开始上山之际,太阳露脸了。由于坡度太大,而且海拔急骤上升,加之道路上被车辙压出两条深沟,积雪溶化的水顺着这车辙流淌,摩托车只能逆水而上,行车十分艰难。所幸的是路上并无积雪,昨晚所下薄薄的雪,早被太阳溶化了。龙嘎拉大坂,像画家的调色板,五颜六色,十分壮美。一种颜色代表一种矿床,其中有一座山发出金子一样的颜色,可见这里的各种矿藏十分丰富。在大坂上,道路有近百公里是“搓板路”(排骨路),像是常年被坦克车开过一般,摩托车在这种路上行驶,震动得全车身都发出响声,好像快散架一般,许多吉普车走这种路,常常震掉螺丝,或震断减震钢辋。


每一处山涧都有一条雪水河,我们运气不错,几个月前架设的军用桥梁使我们免受过河之苦。


下了大坂,摩托车顺着河床进入了土林。这是一条刚刚干枯的河床,上周还是齐腰深的山洪,这两天雨季过了,水也干了。如下雨水涨,此路肯定不通。蜿蜒的河床,把我们一行引领到了更多土林之处,形状怪异的土林,像无数浮雕,有的像乐山像秦陵兵马,有的像怪兽。


在一大片土林之间,一条美丽的大河出现了。这就是象泉河,在象泉河对,有一片小小的绿洲,显得格外亲切,格外安详,这就是扎达县城了。


在武装部招待所安顿好后,才下午6点多,见天色尚早,我们开往古格王朝遗址,在夕阳中显现着金红色的光芒。这座没落了千余年的王宫,就座落在土林当中,虽然残破不全,但依然雄伟壮观。只可惜此王朝在某时突然毁灭,其原因众说纷纭,战争所致一说法较占上风,其证据是城外有干尸洞,早些年才被发现,肌肤完好,骨骼尚存,盔甲仍在,只是全部无头。我们爬进其中一个洞穴观看,果然见到许多干尸,但盔甲却没有了,只穿着类似麻布的服饰,散发出一股特怪的尸臭,闻得很不舒服。我们虽然没有办好参观古格王宫的手续,但看门人见我们是开摩托车从广州来的,便格外开恩,准许我们内进,其他游客却一概不准内进。原来中央最近决定整理修复古格王朝遗址,我们也许是最后一批内进参观的游客了。从建筑物到壁画的精美,可以想象当年这王朝的繁荣景象,可惜一个如此强盛的王朝,竟突然消失得没有留下只言片语,难有史料可查,只给后人留下一大堆谜,任后人去编写有关她的美丽传说或悲壮故事。从古格遗址回到扎达县城,在漆黑的土林间,仿佛见到许多游魂野鬼,在摩托车的引擎声之外,仿佛还听见许多悲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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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扎达返回狮泉河,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前天来时的路——龙拉大坂,另一条时老子大坂和小子大坂。


我们选择了后者,开摩托的人不喜欢走回头路。当我们的车队爬上老子大坂才发现此路比龙拉大坂更刺激。陡峭的山道,盘绕着大雪山,一直到雪山顶,道路上尚有残雪,车轮压在雪上吱吱响。所幸没有结冰,路并不滑,车队安然通过。


寂牛所驾驶的本田AX1却发生故障,后轮轴承碎了。由于AX1是铸轮,不像TTR是钢丝轮框,西藏几千公里石子路,对轴承的磨损冲击更为严重。在广州时绝没有想到西藏的路况会如此恶劣,所以没有想到西藏的路况会如此恶劣,所以没有带备用轴承。大家正在犯难之际,出现了一辆部队的东风货车,满载着边防战士种的蔬菜开往阿里军分区。得知我们的困境,二话没说,驾驶员小张立即帮忙将摩托搬上汽车。真是吉星高照,否则在这雪山上当“团长”可不是好玩的。


连续翻越两座大坂,我们下山了。来到昆河,即主干线公路上来。这里距狮泉河远路110公里,近路50公里,但近路要过森格藏布江,据说水深流急,我们还是宁可绕道多走60公里。可是汽车却直冲过河,军人的风格是要冲锋陷阵。但不久便收到寂牛从对讲机传来遇险的消息。军车陷在河里了。水淹到车箱,寂牛在车箱里伸手便洗起萝卜(满车的萝卜),大吃起来。在其他车帮忙救助之下,才从河里拉了上岸。


回到狮泉河镇,已是傍晚时分了。今日的行程260公里,尽遇麻烦事,大家取笑寂牛,恐怕是古格的女鬼不舍得他走,故意捉弄他。说得大家寒意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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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泉河镇依然是那样平静,藏、维、汉等各民族和谐地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生息,上周洪水似未造成灾难。现在,狮泉河水是清澈的。


我们干脆把摩托车开进河里,痛痛快快地清洗干净。然后将摩托彻底地检修了一遍,更换机油,收紧螺丝,调整链条,忙了一整天。这次进藏,我们选用的是嘉实多机油,看来是明智的,几次进水,虽然都换了机油,仍不免残留一些水分,但润滑效果、清洗效果依然良好。阿里的河流很多,但桥梁却很少,车在河水中行驶是驾驶员的家常便饭。因此,发动机因进水产生的故障也是很常见的,可是我们的摩托车在河中多次“潜行”,居然没有故障,当地的司机都很奇怪。


通往新疆的路仍然未通,我们又错过了通车日。每逢1号、2号是通车日。在阿里,往叶城去是下山,从叶城来是上山。叶城的海拔在1000多米,而阿里的海拔在4500以上。看来我们要想别的办法下山了。以我们持有的有关证件,哨站是会放行的,到叶城并不困难。只是阿里的汽车都不愿下山了,据说新疆前些时候也发生了百年一遇的洪水,冲走了几辆汽车,道路正在抢修,想租车直达乌鲁木齐是不可能的,只能先下叶城,到了新疆另想办法。我们问遍了阿里的许多单位,都找不到下山的车。今天已是星期五,是周末,司机们不是在家玩扑克,便是逛“林卡”(一种西藏独有的郊游)。我们只好耐心等候了。进藏有一个月了,我们也慢慢适应了这里的慢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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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好消息是从叶城来了一辆汽车,我们连忙联系。可是司机却不急着下山,说是有几个大坂正下雪,积雪有半米深,什么车都过不去。要不去,也要等几天待积雪化掉。


我们干脆也过过“林卡”,只是没去多远,与阿里的朋友们一道在狮泉河钓钓鱼,吃吃羊肉,最精彩的当然是听韩新刚讲传说,时间倒是很容易打发。这里的生活节奏,很像70年代的广州。


阿里并不缺水,可是我们却难找可以洗澡的地方。所住的阿里宾馆连开水都限制,每日只供应一暖水瓶。原来阿里缺能源,燃烧用的煤炭全靠新疆运来,只能靠太阳能,但现在是发展起步阶段,仅有一个太阳浴室,每票五元。要是阴天就只好关闭。近来常常阴天。


阿里的暑天气温也是很低的,平均气温只有十几度。洗凉水害怕着凉感冒,河水都是冰雪所化,温度很低。而在高原感冒,很容易患肺水肿,我们来阿里之前,就有一位日本朋友患肺水肿,最后用直升机运走的。所以我们只好将就着洗洗脸,擦擦身,队员个个都跟西藏牧民似的,油黑油黑的。


在狮泉河镇呆了几天,全镇的人都仔细“研究”过了我们的摩托,好奇心满足了以后,我们的车周围只剩下好奇心难以满足的儿童了。孩子们的心中,摩托车是最神奇的,尤其是我们这些像马的摩托。有几个从牧区来逛县城的孩子甚至在争论我们的“铁马”是公的还是母的,因为有一条大排气管,中间还有个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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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晨晴空万里,一丝云彩都没有。文化局终于有车下山了。驾驶员是藏族朋友,较错成,矮矮的个子,黑实黑实的脸庞。


摩托车憋了几天,今天解闷了,起来特别顺畅,很快就到了日土县。这里是阿里最边远的一个县,与新疆接壤。


班公错,出现在我们眼前。沿着班公错的岸边,我们行驶了40多公里,湖水拍岸,仿佛到了大海的岸边,湖水清澈见底,海鸥、野鸭在我们摩托车上空飞翔,清风拂面。湖中扬起一片片雪白的浪花,湖天一色,分不清哪朵是云,哪多是浪花,简洁的色调,简明的线条。


摩托车像天外来客,惊飞了一群群在岸边睡觉的水鸟,惊动了一群群在湖边安详踱步的小羚羊、野鸭和黄牛。


小马和小单童心大发,听说野羚羊的速度最快,可达80公里的时速,便朝羚羊群飞驰而去。有了纳木错湖边追黄羊的经验,这次他俩紧追一只羚羊不放,并且不停地按响喇叭,一场羚羊与摩托车的竞逐在湖边草地上展开了。羚羊不敢向湖中跑,总想绕过摩托车朝山上去,可摩托却总是拦阻上山的路,羚羊只得沿湖边落荒而逃,摩托紧随其后,追逐了大约30分钟,这只羚羊累得倒下了,这下可把这两位骑士乐坏了。活捉羚羊,拍了许多照片,后来发现是只大肚子母羊,估计肚子里有小羊,恻隐之心大发,给羚羊喂了两块巧克力,把它放了,羚羊似乎很领情,吃完巧克力,慢慢走到湖边喝水,眼睛里流露出感激的眼神。


车队继续向北前进,这里的山峦也是多彩的、宁静的,太阳西下金黄色的阳光晒在草原牧场上,这里遍地的牛羊,牧羊人披着红色或黑色的藏袍,在夕阳中唱着牧歌,赶着羊群回自家的羊圈。这里是日土最近的一个乡,叫多玛。已经远离冈底斯山脉,靠近喀喇昆仑山脉了。这里的山变得粗犷起来。在夕阳中,像一堆堆燃烧着的焦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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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形图资料上,我们了解到,从今天开始,我们将进入喀喇昆仑山与昆仑山脉、帕米尔高原联络路段,据说我们此次进藏最艰险的路段了。途中必须翻越五座著名的大坂,其中最著名的界山大坂,是全世界最高的公路。


早上8点钟,天还没亮,我们的车队便出发了。积雪正在溶化,寒冷的高原早晨,我们的手指是僵硬的。


季节河上飘动着一层薄冰,薄冰堆积在浅处,摩托车从薄冰上过河,发出啪啪的冰裂声。冰冷的水溅在发动机上,立刻化作水蒸气,随晨风飘散。


几只野狗正在追逐着野兔,几只狼却在河边吃草,见摩托车狼夹着尾巴逃之夭夭,可是野狗却对车穷追不舍。


摩托车开足马力,才逃出野狗的利爪。这里连接几个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大坂,海拔竟都在5000左右。


车队进入喀喇昆仑山脉的一个山系时,眼前的景色十分壮观,白雪皑皑的山峰,就在我们的视线之下,仿佛我们已经上了天堂,鸟瞰大地雪山。山峦起伏着七彩的色块,道路就在各种色块之间穿插,勾画出一条完美的曲线,但军用电话线黑色的线杆,却成一直线,直插在各种色块里头。在西藏的许多地方,尤其是阿里地区,路是无形的只朝着方向就行,但电线杆却是方向的坐标,沿着电线杆走,准不会迷路。事实上,所谓道路就是在电线杆旁的无数条车辙。


界山大坂到了。在山口处立了一个水泥桩子,上面用红色油漆醒目地写着“界山大坂”四个字。方柱的另一面,也是用红色油漆写着海拔“6700米”的字样,方柱的顶端,压着一个铸铁的标志,写着“国家测绘总局制”等字样。天啊,我们居然把摩托车开到了这样一个高度,大家别提有多么兴奋了。


界山大坂把西藏与新疆分割开了。我们的北面,就是新疆,历尽艰辛,我们终于走出西藏了。


下了界山大坂,我们顺山冲下,一个大湖出现在眼前。湖是特别特别蓝,比班公错要蓝得多,就像一袭宝蓝的丝绸,飘落在一片土黄的荒溪里。


我们从横断山脉开始进藏,走过了喜马拉雅山脉,念青唐古拉山脉,冈底斯山脉,喀喇昆仑山脉,现在又到了昆仑山脉了。


当道路似乎走到尽头时,一座高大峻拔的大山拦断去路。几乎所有的车辆都要在山下休息一会才上山,这就是奇台大坂,远比界山大坂陡峭。奇台大坂的高度也在5000左右,主要是陡坡,汽车翻越往往要用一个多小时,当我们仅用20分钟就站在山口时,连阿里地委的丰田吉普车司机都十分眼热,于是下山演变成一场汽车与摩托车竞赛。竞赛一直比划到百多公里外的大红柳滩,仍分不出高下,最后还是握手言和。


大红柳滩兵站的官兵们都很热情地接待了我们,他们说这里第一次接待摩托车队,深感荣幸。丰盛的晚餐和干净的卧室,我们度过了新疆的第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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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们比所有困在山上的车队优先通过黑卡大坂,来到叶城,当我们仍然不得不受困叶城,因为找不到离开叶城的货车运送那辆受伤的本田AX1


原来山上的车队运硼镁矿下叶城,叶城的车队再往乌鲁木齐运,汽车像接力赛似的把阿里的硼镁矿,从这里转运到内地。现在山上的车下不来,叶城的车却走不了。看来,我们只能等山上的车队下来之后才行了。


我们开始加入在叶城等了很久的抱怨队伍里了,与司机们一起抱怨修路大军刻板的工作方式。人们在议论纷纷:明明提前竣工却不提前通车,但抱怨归抱怨,等待仍在继续。


我们乘上驴车逛叶城,这座不大的古老城市,给人以丰衣足食的印象,维族人鲜艳的民族服装,勤劳地、平静地生活在节奏很慢的城市里,在清真寺前的食街上,各种各样的维族小吃,各种新鲜的水果,2元钱可买到一个重约7.5公斤的大西瓜。


我们此刻最想买到的是一把30寸的梅花扳手,但寻遍整个叶城竟然买不到。我们三辆TTR的小齿已经到了非换不可的地步了,小单那辆车甚至还出现打滑空转的现象了。正急得我们要命的时候,与我们住同一招待所的司机得知情况后,主动借了一把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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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里驻叶城办事处的朋友安排下,终于找到了一辆往乌鲁木齐去的货车,但司机却不肯随摩托车绕道喀什,认为这会多跑250公里,我们表示可以加运费,他们也不干。在新疆,商品意识要比西藏强,运输车除了算里程,还要算时间。由于新疆的路太漂亮了,据有的司机说,挂个5档,一脚油门,一天就可以跑个上千公里。


从莎车有一新路可以直穿沙漠到巴楚,不穿喀什等几个城镇,时间要节约得多。


我们不远万里来到喀什附近,没有理由不绕道去喀什看看,喀什是维族的发源地,又是古丝绸之路的大中转站,不到喀什怎么算来过新疆呢?


最后我们达成协议,汽车直奔库尔勒的朋友处,我们的大件行李和坏车由汽车送去,我们的摩托轻装绕道喀什,谭谦之等不再押货车,另乘汽车往喀什。


这次边疆万里之行,我们的预定日程总是要不断修改。在西藏,是由于道路不好而不得不耽误时间,来到新疆,却因道路太好,而汽车不合作而不得不耽误时间,这次又因为路线问题,要作修改。


写到这里,向读者讲声道歉,由于在阿里,时间是天定的,我们无法按正常日程行事,也不能及时将稿件用电传回,因此有大部分稿件是托人从阿里带回拉萨,再带回广州,这样比我们用电传更快。


新的日程在今天总算安排好了,只等明天,这辆货车装上硼镁矿后,我们便可启程了。


这时,天突然暗淡无辉。才下午3点,本来正是烈日当空却突然变得像黄昏一样。不久,闻到一股泥土味,我们身上落满了尘土,原来是美丽沙暴!是沙漠里的风把沙土吹上天空,再漂移扩散,然后慢慢降落下来,人们把这种自然现象叫“下土”。


整个叶城,笼罩在一片灰朦朦的尘土里,但却一丝风也没有。很像浓雾,来往车辆都要开灯,能见度只有10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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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还在下个不停,我们不得不冒“土”行车。我们迎着绵绵细“土”,在沙漠边缘的公路上奔驰。由于所降的尘土的巧妙折射,我们所见到的灯光全是银白色的,似乎比平常亮了许多。


在这种气象下开摩托,我们的服装无论有多鲜艳,都会被尘土掩盖。我们的鼻孔,嘴巴,衣领全是尘土入侵的位置,由于尘土很细,细到无孔不入的境地。所以,就是内衣,也是变成土色的。


从叶城往喀什是一条200多公里长的沙漠之路,由于货车都从莎车插向沙漠的内侧直奔巴楚,所以一路上过往的车很少,我们仅用了2小时多一点,便到了靠近喀什的英吉沙,这是以制作刀具著名的小镇,我们当然要停下来,否则会激怒我们的坐骑的。


自古以来,男人就是靠两样东西去征服世界,一是坐骑,二是佩剑。如今时代不同了,但男人们总是喜欢这两样东西。


当摩托车停在刀具街时,立即围上了一大群做刀剑的“武士”。人们仿佛在琢磨像这样一匹“战马”,应佩什么样的刀剑呢?


“武士”们请我们参观他们的刀剑库,只见各种刀剑铮亮地摆放在柜里,锋利无比,有的甚至削铁如泥,卖刀的给我们表演刀法,真是精妙绝伦,卖剑的比试剑法,却也寒气逼人,实在令我们眼花缭乱。我们精选了几样便于来携带的小刀,正待动身,这是传来一阵打架的喧闹,就在我们停放摩托的地方。我们赶紧过去,只见几个人正打得热闹,战圈却在摩托车之外,一打听,原来有个女孩站在摩托车旁,一个男孩觉得这么帅的车子,是不该被女孩碰的,女孩也不相让,便打了起来。维族人无论男孩、女孩,我们赶紧去劝架,车迷们倒也听我们的相劝。在欢呼声中,我们又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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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下时,一定抽个时间慢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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