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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妖精【转载】

我·妖精【转载】


我,妖精


文/灵猫


宁做英雄妾,不做凡人妻


引子



是夜,我独自漫步那片梨花林。风起,白色的梨花漫天飞舞,像极了那日草原上的大雪。那日,骑着黑色骏马的你,将奄奄一息的我从雪地里救起。也是从那日起,我便属于了你。



紫气萦绕的碧波潭中,我发丝上的黑色一点点退去,耳畔传来侍女们惊叫着跑出去的声音,我懒得睁开那双瞳孔颜色易于旁人的美目,将整颗头颅浸于水中。



在平静的将要睡着似的时候,我又看到了那番画面。




虽无刎颈交,却有忘机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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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恍若隔世不是妖


偌大的将军府,前一时辰爹娘还在抱着我们的宝儿眉开眼笑,我记得爹从衣袖里拿出小巧的拨浪鼓,在宝儿眼前晃悠,咚咚的鼓声,伴着宝儿咯咯的笑声传出好远好远。宝儿从娘的怀里探着身子,粉红白嫩的小手伸长了去够拨浪鼓。




一旁的樟木椅上,你旁若无人的将我搂在膝上。这样的府邸,门规礼数更是多的数不胜数,大庭广众之下,我怎能容忍你这样的无礼?即便你是我的夫君,前世我回眸了千次的那个男人。起初,我羞涩的想要推开你,怎奈你坚如石、硬如铁的手臂牢牢的锁住了我。我满脸通红的给你使眼色,你却仿佛没看到一般,伸手把玩着我发髻上的梨花簪子。少顷回我一缕似笑非笑的秋波,将手臂盘的更紧。无奈,我只得选择妥协,乖乖的依偎在你怀中,就如同你每日要我陪你伴读一般。

韦伯毕恭毕敬的走到爹面前告知晚膳已经准备好了,爹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我慌张的把头深埋在你的怀中,假装没看到。感觉到你松动的手臂轻摇我,我赶紧从你怀中跳起,手忙脚乱的整理着并未凌乱的长发,静静的跟在你身后迈出门槛。



我知道爹一直都不喜欢我,而娘也总是趁你不在的时候对我冷言冷语,不过这些都司空见惯,谁让我生来就长着一双易于旁人的眸子呢?有你在,我已很满足。从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养在深闺中,到大红花轿从正门抬进你的府邸;从你第一眼看到我时的惊讶,到日后的百般呵护,我已足以。爹娘的冷言冷语,家奴侍女们的指指点点又算得了什么呢?我只不过是从一个深闺,到了另一个鸟笼而已,不同的只是身边多了你,犹如冬日的阳光一样,温暖、依依不舍。

娘将宝儿交给奶妈抱去,我小心翼翼的在你身旁的位置坐下,眼角的余光偷偷的扫视着爹娘的表情,直到娘象往常一样拿起筷子给爹布菜,方才松了口气。

忽然,爹脸色大变,将玉筷摔在桌面上,随即挥手打掉了娘正要送往嘴里的饭菜。当爹回头再来阻拦你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我看到娘满脸布满了惊恐的表情,暗红色的血顺着嘴角涌出。而你,在我身边悄无声息重重的倒了下去,我想要去扶住你,不曾想却被你一起带翻在地。爹怒目狂睁,狠狠的瞪着我,一把推翻了桌子,汤汁飞溅,盘碟碗筷刺耳的碎了一地。而爹也再一次伸出颤抖的手指向我,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喊出了那两个字,那两个我一辈子都不愿再听到的字——妖孽!


爹倒下了,倒在娘的身边。娘还没来得及闭上的双眼直勾勾的看向我,愤怒、仇恨、痛惜、无助、惊恐……侍女们惊恐的尖叫,慌不择路的逃跑,韦伯带着家丁们慌慌张张的闯入,整个饭厅乱作一团。我看不到任何人,听不到任何声音,这一刻仿佛置身事外,只是跪坐在地上,让你的头颅轻轻的枕在我的膝盖上,用丝帕拭去你嘴角的血迹。面容俊朗的你像平日里熟睡了一般,安详,甜美,甚至还有些无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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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前世今生忆相逢

昏暗的大牢里。干枯的稻草,刺痛着我凝脂般的皮肤;肮脏破烂的被褥散发着阵阵恶臭;隔壁牢房的犯人们窃窃私语;狱卒们轻佻下流的目光。我淡然的笑了笑,抬头仰望着从那半尺见宽的窗户里透过的丝丝月光,月光化成了你的脸庞。


你可曾知道,那天韦伯命家丁将你从我膝上抬走,狠狠的给了我几个耳光后扯着我的头发逼我跪在爹的尸体前磕头认罪。我没有认,家丁们的棍棒如雨点般落下,我醒来时已在四面透风的柴房了。好冷,隔壁厨房飘来腊八粥的香气,好饿。


我们的儿子呢?宝儿呢?来来往往的家奴小声的嘀咕着城郊的荷塘里淹死了个孩子,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的宝儿,我猜想,一定不是的!只是我昏死过去的时候隐约听到奶妈抱着宝儿走来,宝儿大声的叫我娘,扯着嗓子啼哭着。他们说宝儿身上有一半妖精的血液,长大以后会害人。


你可曾知道,韦伯的女儿偷偷的来过柴房。就是那个总有法子逗的爹娘开怀大笑的‘开心豆’,后来做了县衙老爷第六房姨太太的艳丽女子。

她说她恨你,恨你为什么这么多年只宠爱我这个妖孽,却不肯分给她一丝柔情。她低伏在我耳边问我那天的菜好吃吗?我惊诧的看着她,她勾了勾我的下巴笑着离开了,只留下一阵胭脂的粹香。


你可曾知道,我在后花园的梨园里埋下了一粒雨花石,你说过“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想等爹娘真正接纳我的那一天,那粒雨花石一定会破土而出,开出无与伦比的花朵,只可惜,这一天终成永远。


三天后我就要问斩了,我不知道那边的街道会不会很长,那边的城府会不会很深,我怕我找不到你会伤心无助、会彷徨不安。你知道我怕黑,会不会来接我?我听说去那边要经过一座叫“奈何”的桥,会不会就像咱们后花园里那座竹桥一样?而你会像往常一样坐在桥栏上等我吗?


狱卒叫我了,说有人来看我,这个时候,会有谁来看我呢?所有人都说我是妖孽,妖性发作才害死了家人。





刚要回头。

我被人一把从水中拖出,冰冷危险的空气使我陡然睁开双眼,方看清是你。感觉到我的颤抖,你伸手扯过一块洁白巨大的浴巾将湿漉漉的我包裹起来,抗在肩上走出檀香弥漫的浴房。

我深紫色的长发险些触及红毡铺地的路面,随着你的步子落下点点水滴,像梨花的花瓣一样,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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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帖由 云萱 于 2010-1-2 18:33 发表 这张图配得真好!让人一眼就记住了文章主题。  


这是我另一个名字的头像啊~~~~HAHA~


刚才想注册另一个名字来的,已经被人注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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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软玉温香不是妓


 


 


   推开了一扇鹅**的大门,我看到了地面上的红毡变成了雪白色。天旋地转,我已重重的落入了柔软洁白的大床上,突如其来的变故使我不由的轻咛了一声,晃了晃被摔晕了的脑袋。


   “弄痛你了?”我摇了摇头。你轻轻的拉过同样洁白的蚕丝被给我盖上,细细的掖了掖被角,起身走到靠近窗边的案几旁点燃了一缕磨香。我呆呆的看着你轻车熟路的动作。就像是多年前,你每晚就寝前都要重复的举动一般。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香,只觉的甜甜的,淡淡的。

    你走过来,揉了揉我的头发“你再睡一下,待会我命人将晚膳送过来。”说着就要走开,“你是他嘛?”我急急的伸出手拉住你的手臂。你微微的愣了一下,将我的手臂重新掖回丝被里“乖,听话,再睡一下”你的声音有些沙哑,不像多年前那么清澈,但我知道,这是你的声音。我乖乖的闭上眼睛,听到你关门的声音,才再一次睁开,缓缓的坐起身来。

    这房间是你刻意为我准备的嘛?

    赤着脚踩在雪白柔软的地毯一点都不感觉冰凉;茶案上晶莹剔透的水晶瓶里堆满了一卷卷深绿色的碧螺春;手指滑过凤尾筝,如水般的声音霎时间流淌出来;笔架上林林种种的毛笔像芦苇一样茂密,一侧的朱红丹青纯粹丰盛;美人塌上的锈篮里五彩斑斓。目光顺着窗前黑白纵横的棋盘望出去,一重山水一重雾,亭台楼阁隐约现。风起,青纱帐舞,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梨花香,混着屋内的轻甜。

    绕过乳白色的象牙屏风,衣橱中尽是我喜欢的颜色。随手取出几件衣服换下裹身的浴巾。梳妆台前,我端详着菱花镜中的那副略带惆怅的面容……




    寸土寸金的汴梁城名流雅士络绎不绝,姹紫嫣红的怡春院内歌舞升平,达官贵人一诺千金,纨绔子弟挥金如土。门前过往驻足张望的路人,只恨自己囊中羞涩。


    也是这样格局的一间屋子,我每晚打扮一新等待着妈妈的安排。妈妈对外宣称我是番邦异域来的女子,有着和天朝女子无与伦比的奇特姿色,更有着男人们想象不到的意外媚力,慢慢的有传闻说我有着天女的血统,是仙,、是神,是九天玄女的在人间的转世投胎……于是我不用站在门前迎来送往,只需在房间内静静的等候着那群为了见我一面百两黄金,听我一曲千两白银,同酌一杯万两花销的男人们。大把大把的真金白银揣入妈妈的腰包,于是我真的是仙而不是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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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前几章还好,我知道她贴在另一处,后面几章就得我一个个把字打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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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缝插针转几句另一女子写给作者的文字~


写这段文字的女子叫沙,我们三人之间每两个人都是好友,却没在一起聚过,就是这样的奇怪~


沙也同是知性女子~


我也曾为沙写了半个对子,征了许久,跟对子的很多,却没见十分贴切的!至今是个小小遗憾~


沙和灵猫,灵猫和我,我和沙~转一圈的好友~~


 


写给一个博主


没有想到一个博客能让我沉迷如此,像被海水淹没的感觉,终于清醒过来,竟是凌晨6点,整整一夜!!!还是因为读到博主的至深的忧伤,有泪水让我的双眼感到迷蒙,才突然惊醒。

博主展示的成长的思考,北漂的艰辛,灵秀的文笔,细腻敏感的情感和尚古的生活方式,让我看到一个26岁的女孩子,如一朵自强不息而又独特柔美的小花,正悄悄开放于鼎沸喧嚣的北京,这个让我从来不很向往的纷争之地。

她时尚却不另类,才华横溢却不张扬,会抽烟喝酒跳舞**,却也煲美汤弹古筝做茶道爱刺绣,追求个性自我,却也焚香拜佛读书诵经,绝不趋炎附势向恶俗低头,却善待朋友感恩世人悲悯弱者~~~~

想当年我在新乡见到她时,那一张娃娃脸还有许多孩子气,现在,内心里多了忧伤笔下有了苍凉,那文字的里,却透着风情,透着智慧,透着自信和坚强。

做为**撰稿人,她宁愿朝不保夕地生活着,也不愿意因为生存的压力而放弃关于文字的理想。

而我,既然在她的忧伤的海洋里沐浴了浮躁的灵魂,就应该为此记下点什么,更应该为她下一个要写作的剧本,预祝顺利**,稿酬多多!!!


 


09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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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琴瑟之声觅知音

     “想什么呢?”你不知从何时起便静立在我的身后“怎么不多睡会。”

     “没什么。”闪烁的收回呆呆目光,我伸手拿起一枚翠绿色的翡翠玉簪想将长发盘起。

    “这样挺好”你取过我手中的玉簪放回桌匣,拿起桃木梳子一下下从我发间滑过。看着镜中你熟悉的面容,“你……”

    “嘘,什么都别问。”

     “可……”

    “走,带你四处走走,熟悉一下环境。”

     不由分说,你放下梳子拉起我向外走去,我心中迷雾重重的被你牵引着走出房间,走过曲径通幽的回廊。待我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了满眼的梨花。一路上,偶尔遇到的家仆叫你城主,我却迷茫而执意的感觉你还是那个书生。






   你说过,有种梨树花开的异常绚烂,却花谢无果。我打趣的说那是花的个性,谁说花开花谢就一定要果实累累的?冬日的牡丹不会为了讨好武则天而逆天而流花苞怒放,而梨树亦是如此。昙花因为怒放而耗尽生气,荆棘鸟也只有垂死之前的那首歌是最动听的,如果时间可以停留它们都将是绝美而不是凄美的,而我也仅仅想回 到从前。


    梨花坞裏梨花庵,梨花庵裏梨花仙;梨花仙人种梨树,又摘梨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如果可以选择葬花,我宁愿与花同眠;如果可以长醉,我宁愿不要醒来。身边的你还是你嘛?如果不是你,我将情归何处?


    你知道嘛?曾经我很畏惧梨花,因为你说过,女人落泪可以像梨花带雨般灿烂娇媚,可你从不忍心让我落一滴泪。因为你怕有一天我的泪水会化作漫天飞舞的梨花随风而逝。而我每每落下一滴眼泪,你的心便会涌出一滴血来。我不忍,所以我不落,尽管我知道我的哭相并不难看。

   时光穿,今昔何年?风已惊散了云烟,却无法阻隔相思。侍女取来了凤尾筝,徐徐跌落的花瓣滑过琴弦,汇成了一曲天籁之音。红颜醉,新人故颜?水已渗透了岩石,却无法穿越梦境。你盈盈笑意的伴我身旁,默默无语的气息掠过发丝,织成了一张无形的网。

    时过境迁,今非昔比。那颗在你面前黯然失色的守宫沙早不知被点亮了多少次,我忽然很想逃,逃到没有你的地方,不去看你,不去想你,任时间将记忆慢慢的抹去。可是我知道无论天涯海角,我都无法逃出自己的心魔。

   感受着指尖略带温暖的你,像雾似烟的心绪确早已飘向经年。是梦,不愿醒来;如云,祈求无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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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帖由 玩物不丧志 于 2010-1-4 10:42 发表 继续下文吧!


贴的太快,后边的我就得一个一个打字出来啦~~


很显然,我在磨工~~


磨磨蹭蹭我的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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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梨花点点淡如烟


    你在府里的时候并不多,很多时候我都将自己关在屋里,抚琴也罢,丹青也好,心如止水的日复一日。你说过我会重生,也不过如此,只不过没有断发,没有青灯古佛。淡然的等待着你偶尔的归来。

    从不去过问你在做什么,也不去告诉你我的心思,只是感受着感受。久而久之,侍女们说我淡如水,冷如冰……只有在你面前,我才会偶尔的嫣然。


    冬去春来,厨娘的孙子出生了,听闻婴孩的啼哭声,我忽然很想我的宝儿。如果他还活着,也应该会识文断字了吧。很想去抱抱那个婴儿,但又怕吓坏了他。索性,关上窗户,不去听那啼哭,专心绣着手中的那幅葬花图。





    问斩的前夜,狱卒说有人来看我。幽暗坎坷的走廊尽头,那个曾被我从家丁的棍棒下护出,后做了我的侍女的幽兰急匆匆、跌跌撞撞的走来。她哭了,她说她知道是谁在饭菜里下的毒,可是没人相信她,她说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陪我上路,黄泉路上有个作伴的,如果幸运,来世我们还能在一起。


    幽兰声泪俱下, 囚牢里的女犯哭成了一片。我长叹了一口气,今生如此,我也值得了。比起覆水难收的父母,比起横眉冷对的公婆,此刻,幽兰真的让我很感动。可是我不能让她陪我上路。我已经害了很多人,不要再害幽兰了,她才十几岁,嫁人妻,做人母才是她今后的路,何必伴着我这个心如枯木的人呢?


    我问幽兰,宝儿怎么样了?幽兰神情低迷的告诉我,宝儿被奶妈卖给乡下一家年老的屠夫做儿子了,说什么屠夫的杀气可以镇住宝儿身上的妖气。我想我是幸运的,夫家的骨血存活了下来,即使到了阴间,我也不算大逆不道的女人。


    幽兰从怀中拿出一枚梨花簪子悄悄的放在我的手心。我知道,无论何时梨花簪都会跟随着我,它是有灵性的,也是我和夫君唯一的牵挂。我嘱咐幽兰,看着宝儿长大**,如果那个时候她还想来陪我,我不会阻拦。幽兰知道我是在骗她,可是依然点点头答应了。


    身体中的气力仿佛一瞬间被抽空,强撑着看幽兰被狱卒带出监牢,我软软的瘫倒在地,这一刻泪水才慢慢的滑落。

    心底的那声“等我”不知是为谁而言。这样也好,了无牵挂,孑然一身走的干干净净。不去妄想多少年之后自己会不会成为传说,也不去奢求在这个尘世留下丝毫牵挂。明日正午,当鲜血喷溅出来之时,也是我这一世了无痕的时刻。


    不知道我的血会不会喷溅成点点梨花?鲜红色的梨花,温存而血腥,灿烂而**。用梨花埋葬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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