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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水黄芽谷雨香

善水黄芽谷雨香


 


  “峰头云湿地含雨,溪口泉香尽带花;正是天池谷雨后,松荫十里卖茶家。”清代诗僧秋谭的绝句,在这春暖花开的时节读来,让人平添了几分向往。


 


  想那峰谷溪涧,径花林泉,已然被茶香笼罩,却又闻得玉茗轩主正在用传统闷黄工艺试制莫干黄芽,再难忍此茶香之诱,于是忙里偷闲,在谷雨的前一天,约友驱车而往。


 


  玉茗轩坐落于湖州埭溪镇水的半山腰,这里地处天目山余脉,山峦连绵,云雾缭绕,与莫干山一衣带水,是天然所赐的名茶产地。浩瀚无际的竹林,把群山打扮得分外青翠、秀丽,点缀其间的映山红,油菜花、紫藤萝以及那些不知名的花儿,或红,或白,或黄,或紫,缤纷的色彩,妩媚了绿色的春光。


 


  轩主的茶田在海拔六百余米的山巅,因其酷似一头匍匐着的雄狮,故名其狮子山。


 


  原本想一早就上山的,却突然落起了雨。好在我们是这里的常客,茶山已不只去过一次,也就不觉遗憾了。难能得遇在这烟雨迷濛的山间,汲泉瀹茶,听竹品茗,反而更得清趣了。


 


  茶,是轩主新制的莫干黄芽,水,是汲自狮子山顶的善水泉。


 


  莫干黄芽,同四川蒙顶黄芽、安徽霍山黄芽一样,都属采用炒制过程中的闷黄工艺加工而成,属于六大茶类里的黄茶。据传,早在佛教盛行时,就有僧侣上莫干结庵种茶了。只是近年来,为了迎合市场的求新求绿,加之制作黄茶的关键工序——闷黄的工艺较为繁复,高品质的茶很难控制,定价也不高。为了追求利润,降低成本,就基本放弃了闷黄过程而改作绿茶。虽还称之为黄芽,实则已非真正意义上的黄茶了。


 


  殊不知,黄茶之所以能在六大茶类立一席之地,是与其特有的色、香和韵味分不开的。所幸有轩主这样的茶农,不只以利为图,更把拯救即将泯灭的传统制茶工艺为己任,不惜花费精力和财力试制有闷黄工艺的莫干黄芽,才使我们得以在这绿意盎然的群山中,春雨霏霏的雾霭里品其韵了。


 


  蜷曲的干茶芽呈褐黄色,油亮而非陈茶般干枯,嫩香中带着微微的豆香。色、香都明显区别于绿茶的青、清。微沸的山泉轻轻滑落,就此舒展了她迷人的模样!


 


  纤柔的芽叶在水中温润如黄玉,与安吉白茶白玉般的叶芽堪相媲美。茶汤亦是金黄透亮,沁出悠长而又清晰的香。如果把安吉白茶比作翩然起舞的妙龄少女,那么,这杯中的莫干黄芽俨然就是一位雍容优雅的少妇,别具风韵。


 


  微啜一口,香随汤入,水感滑醇,甘从舌起,韵自心生,果真是泡别具韵味的芽类黄茶!只是轩主好像并不满足,认为这不过是在工艺上复原了传统意义上的黄芽,如果要制出更好、质量更稳定的莫干黄芽,还需继续探索研制。不由对轩主的这份执着肃然起敬,只有对茶如此执着的种茶人,才能制作出最好的茶来,不仅仅是莫干黄芽!


 


  除茶外,念念不忘的就是这里的山泉了。记得第一次来时,就被其清冽甘厚所吸引,更为注入杯后,高出杯沿三、四毫米尚且不溢而惊叹。今天才从玉茗轩主处得知,原来里面还有这么个传说:


 


  很久以前,这里并不叫镇水,而名恶水。因为每年的五月初五,山上的一条龙都会作恶,掀起泛滥的洪水,淹没这里的农田、村庄。深受其苦的村民,早就想根除这条恶龙,却为要牺牲自己的生命为代价而却步。这时,一位名叫善水的八十多岁的老者,为了造福于子孙后代,挺身而出,与恶龙同归于尽。最终,与龙一起化作了甘冽的山泉。后人为了纪念这位老者,把这里的山泉命名为善水,而把这块地方称之为镇水。


 


  难怪此泉如此神奇,那是龙的神力,融合了人的意志和智慧;难怪这里的茶如此馨香、甘美,是因为有善水之泉的滋润;难怪这里的人如此的执着,因为他们是敢于舍身的善水后人!


 


  突发奇想,是否我们也当一回茶农,带回一袋自己炒的茶?当然,上山采茶是来不及了,恰好有一匾闷过黄的芽叶等着揉炒呢。


 


  茶焙锅中,香起指尖,当那一捧溢着奇香的莫干黄芽最终由自己炒制成功时,过程中的劳累和灼烫,已然被收获的喜悦所融化。


 


当令那堪谷雨香?


 


欲思善水浸黄芽。


 


偷暇竟日深山客,


 


雾霭含馨自做茶。


 







 


凝眸似真似实, 回首如梦如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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