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兴，善水君来品
大茶 文/图
湖州素称水云乡、水晶宫和青琉璃，不仅茶品冠天下，水品亦是清绝奇伦。在吴兴区西南乔溪，有一个古名善水的小村——镇水，是大山深处的茶竹之乡。这里与德清交界，出产莫干黄芽、君来品、金狮云雾、九天松针等名茶，更有山泉名动江南。
镇水峰峦叠嶂，葱茏郁翠。竹荫间，一条崎岖古道通往山巅。山坳里，茶园、果园分布其间，茗香、花香交融，空气清新宜人。登峰远眺，横岭、西湖顶和著名避暑胜地“清凉世界”莫干山遥相可及。
路过一间土屋，这是春茶开采时节，用以就近摊青及茶工休息的。内有山泉一口，清澈、清冽，无疑是瀹茶的上佳之水。
穿行于竹林，豁然开朗时，眼前展现一大片茶园，这可是本地最高的茶山，海拔有600余米。再往前，翻过山顶，山岙里，有几间陈旧的屋子，前面有道场，路边草丛中，一块莲台状的石臼静静躺卧。前年来问茶时，一位长住于此的老者说，这儿原是古寺院，且规模不小。今番再次相遇，打了招呼，老人才忆起旧事。发现茶山南麓，新辟了一条道路，往后上山就可以驱车直至了。
在一株大水杉下临风伫立，前方即是有名的狮子山，此山极象一头匍匐着的雄狮，很象传统吉祥图案中的造型。除了“狮子头”有突兀而起的山岩裸露外，其它地方，均为密密的毛竹；一眼望去，山岚过处，竹海翻腾，酷似狮毛贲张，气势威武雄浑。
进入老屋，墙上有不少“文革”时遗留的标语，如：“发扬团结，争取胜利”，“以粮为纲，全面发展”等。屋里陈设破旧，仿佛几十年来未曾改变。硬泥地上，有几个大竹匾，盛放着不少茶青，可惜摊晾略厚，估计这些鲜叶加工后，对成品茶是有一定影响的，也许这是土法制茶所常见吧。
屋外西北角，有一口比较大的山潭，旁边石块高垒，一泓清泉被小树、山花簇拥着，蛮有情趣的。
与友人一起，饮陶土巨罐沏的冷茶，舀上半碗，尝了一口，冰凉沁心。回想儿时，在山里亲戚家，就是用大陶罐喝茶的，可解渴了。如今，对茶“发烧”后，结缘了无数好茶，也尝试过众多茶艺，细思漫想，还是觉得“牛饮”方为真正的饮茶之道，其酷爽，无与伦比。这茶，和书画艺术是颇为相通的，从“拙”到“巧”，又从“巧”回到“拙”，在螺旋式的提升中，意境自然超脱矣。
回到半山腰，在玉兰古树旁小憩，喝了几泡君来品茶，惊羡于善水山泉之妙。记得无意倾水入杯，不慎满溢时，泉水竟凸出杯面近3毫米，比闻名天下的虎跑水还厉害。联想到自从读了《水知道答案》后，简直茅塞顿开，每逢品茶前，必赞美水、感恩水。而具有超常灵性的水，便与茶茗欢喜交融，琴瑟和鸣，演绎出清纯唯美的茶汤来。
古云：“水名润下，五常主智，其色黑，其性聪明，其情良善……”原来，聪慧的华夏先祖早已洞悉个中奥秘。水，是有记忆的，更隐藏着这个蓝色星球的“生命密码”。于是，亿万个春秋以来，无数个浪漫的故事得以传递。
善水，上善若水。水，无愧为“茶之母”，更无愧为“生命之源”。
原载《中华合作时报》（2008年4月8日《茶周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