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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今夜梦阑:高跟鞋·平底鞋

[原创]今夜梦阑:高跟鞋·平底鞋

今夜梦阑:

高跟鞋·平底鞋



  新买了两双高跟鞋,准备从此告别平底鞋的日子。


  忽然想起从前的那些鞋子。还记得,小时候,最喜欢一双红色的平绒布鞋,是那种很传统的式样,方口,红的平绒镶了黑的边,细细的绊带横过脚面,有着旧时绣花鞋的感觉。直至磨破了手纳的布边,还逼着母亲再去找双同样的来穿。


  北方的冬天是厚厚的雪,我却偏爱穿母亲手工做的黑色布棉鞋。一天下来就湿透了,放学回来便放在炉边烤,好可以第二天继续穿。为着她,把父亲从遥远的哈尔滨带回的时髦红皮靴丢在一旁。母亲数次劝说,没人再穿这些手纳的鞋子啊,又不好看又会湿掉。我却不肯换下,只为她的舒服贴心。


  及至初中时,喜欢上了黑色的方口布鞋。大毛衣,牛仔裤,黑色的方口布鞋,就是那个时候日常的打扮。黑色的方口布鞋一定要保持白白的布边,有聪明的女生用橡皮膏粘上布边,穿脏了一撕,再贴新的,永远保持着黑鞋白边的样子。我还专门请人帮忙去北京买手纳的千层底。后来,哥哥在上海为我买来了第一双运动鞋,那便成了我几年穿鞋的主调。


运动鞋一直穿到上班,不能再蹦蹦跳跳地去公司,意外地在床底发现了初中时父亲为我买的一双半跟的皮鞋,居然还崭新地放着。幸好,我的脚似乎从初中时就停止生长了,于是穿着那双皮鞋走入了人生一个新的驿站。


  上班的地方是那种老式的楼房,有着长长的走廊,带点跟的皮鞋走在廊上,敲击出清脆的节奏,就是这种声音,一下让我疯狂地爱上了高跟鞋。


  那个年龄的女孩,喜欢穿着长及脚踝的长裙,再配上五公分的高跟鞋,似乎一夜间就长大成人了。清楚的记得,最爱的那双淡蓝的高跟鞋,有着繁复的带子绕过脚踝,和我浅蓝的长裙简直是生来就要互相呼应的。高中同学小聚时,大家吃惊地看到昔日的“好兄弟”一身黑色蕾丝纱裙,踏着黑色金饰的高跟鞋,款款向他们走来。看到那张合影就想笑,第一个上班的我,怎么看都像在装成熟。


离开北方时,为着将要到来的新生活,我开始学会放弃。于是心爱的高跟鞋一双也没带走,重新回到了平底鞋的世界。


  平底鞋舒服踏实,却无法听到我喜欢的清脆音律,更无法与那些美丽的长裙套装相配。最重要的,它无法让人挺拔精神起来,穿着它们,人就也不由得懒散拖沓了。慢慢地,又开始尝试着买一些有着低跟的鞋子,但也只限于放在公司配那些职业性的套装。记得有次周末要赶去参加一个婚礼,打开鞋柜,全是平底的休闲鞋子,竟没有一双可以拿来和身上的长裙相衬。


  那天难得的,读书的空闲时间,陪师姐去买鞋子。身量娇小的她,只穿极高的高跟鞋,坐在那里看着她试了一双又一双美丽的高跟鞋,忽然触动了心事,不由也要来一双试穿。异乎寻常的设计,足有六、七公分的高跟却如履平地。


  于是心动。


  想想今后的生活中,又可以重新穿起高跟鞋,毕竟,这之后的人生,只和自己关联,不再需要去在乎某个人的感受。


  精致的高跟,美妙的设计,想起那句老话:鞋子舒不舒服,只有脚知道。


我会,穿着新买的鞋子行走在新年里。


  


好饮茶,不求甚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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