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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今天,我不抽烟

[原创]今天,我不抽烟

多年不见的老同学又聚在了一起,谈笑间,我惊讶地发现,竟有半数以上的人成了女烟民。


白净细长的手指夹着纤巧的香烟,灰色的烟雾在指间缭缭绕绕,厚重的烟草味撒满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用力吸一口,再轻轻地吐出,烟圈便一个接着一个慢慢升腾,在半空中翩翩起舞。看着同伴们一个个优雅的抽烟姿态,我也产生了想抽一支的冲动。


其实我并不喜欢抽烟。在我的观念里,抽烟始终是男人的营生,抽烟的女人总给人一种不良的印象。记得小时候,听大人们讲,抽烟的女人不正经。那个时候,看到女人抽烟,就会想到老上海的风尘女子。上世纪30年代的十里洋场,午后暧昧的阳光里,留声机里缓缓地流淌着周旋的歌声,老式吊扇吹拂着老上海的恋恋风尘,月份牌香烟在妖冶的旗袍女郎寂寞、修长的手指上跳跃着、缭绕着,讲述着一个又一个昨日的风花雪月。


寂寞、妖娆、堕落、颓废......寂寞中夹带着快乐,烟雾里埋藏着凄凉。


记不清是谁说的,抽烟的女人是不会没有伤痕的。我想,一个没有受过伤害的女人也是不会爱上香烟的。是喜欢香烟的味道,还是喜欢香烟的感觉,每个人的需要都不一样。


我一直以为,香烟不过是一种心情工具而已。人们利用它小小地自我满足一下,而它则顺势参观一下人的口腔、鼻腔、气管和肺。有些满足感则是相当微妙的。30多年前,曾经接触过香烟。那时的我,还是一个五、六岁的黄毛丫头,喜欢恃小而放旷,在家里多少有点称王称霸的意思。每逢春节,就会将家里所有的烟花霸占,并声称自己不敢划火柴,于是外公就会傻乎乎地给我点燃一支香烟,让我去院子里放烟花。想想吧,在那样一个年代,烟花是多麽宝贵的东西呀,而一支带着过滤嘴的香烟又是多麽的罕见呀。烟花想必是美丽的,他们都兴高采烈的欣赏着那些彩色的升腾的火花,我则若无其事地嘬上几口香烟。当烟花放完时家人都进屋了,而我依旧恋恋不舍,捏着一小截烟头,学着大人们的样子,猛吸几口,然后就是猛烈的咳嗽、流眼泪,辛辣中夹带着苦涩,呛得我半天喘不过气来。这时才发现,抽烟并不是一件很幸福、很快乐、很享受的事情。


此后,再也没有碰过香烟。外婆说,抽烟的小孩都是小流氓。其实我还是满腹猜疑的 ,小孩抽烟就是小流氓,那么抽烟的大人算不算是大流氓呢?


成为大学生后,发现班上有不少同学都会抽烟。而那时被称为天之骄子的我们,根本就不是什么小流氓。也就是说外婆关于小流氓的定义是不准确的,她混淆了表面和本质之间的差异。但我仍正义严词地告诉班上的烟民,我讨厌抽二手烟。


当如诗的岁月一去无影,周遭的一切让人感到浮泛而杂乱时,我也渐渐地习惯了在烟雾的纠缠缭绕中泰然自若。


和朋友相聚,看着会抽烟的人互敬着香烟,也会产生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香烟是人与人之间沟通感情、联络关系的手段之一,一支小小的香烟,从你的手中传到我的手中,传递的是一种友谊、一种情感,就像两个女人伏在耳边说上几句悄悄话,心的距离就会拉近许多。


我不抽烟,但看着朋友们毫无顾忌地在自己面前吞云吐雾,自然而放松的样子,也就任同了这种习惯性动作带来的愉悦。其实,抽烟未必是一种享受,只是一种习惯,是一种不太好的习惯。郁闷的时候,孤独的时候,压力大的时候,或闲来无事的时候,点一根香烟,看着淡淡的烟圈懒懒地向上飘着,生活的滋味也就跟着爬上了心头。


不知道朋友们是如何抽上第一根香烟的,可能是情绪低落,也可能是心情极佳。


香烟和女人没有固定的格式,也没有必然的关系。通常抽烟的女人都是有故事的女人,她们用缕缕青烟化解自己心中的哀怨惆怅。一支烟,对于女人来说可能是一些往事,犹如烟丝一样随着烟火的燃烧慢慢成灰。只有抽烟的时候可以忘掉所有的往事。抽烟的女人往往给人很颓废的感觉,但有时却又颓废的美丽动人。人们都知道她内心有着不可磨灭的伤痕,但不知道是怎样的伤痕,伤得有多深。她们将自己的不快随着烟圈飘散,散到空气中。


有人喜欢抽烟的女人,说抽烟的女人优雅,有女人味,让男人销魂;也有人不喜欢抽烟的女人,说抽烟的女人坏,不是好女人,总有点不良的感觉。而对于同样抽烟的男人,却没有任何人去评头论足。尽管如此,抽烟的女人还是照样地抽,不抽烟的女人也依旧如此,并没有因为人们的评论而去刻意改变自己。


抽烟可以平静心情,抽烟也能够打发时间,抽烟还有助于思考。很多时侯,我都会忍不住想尝试一下,却又每每打住。


毕竟,香烟是一种危害健康的商品,在以礼教著称的国度里,女人抽烟也有伤大雅。这些看起来并无益处的 事情,还是不接受为好。


因此,我由衷地佩服那些不抽烟的人,也佩服那些自制力极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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