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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未都:中国还没真正的收藏家

马未都:中国还没真正的收藏家

新京报 李健亚 王亚菲 


  现在收藏生态不是很健康。我们大多数介入收藏领域里的人,都属于投资者,这个比例过大。西方的比例比较低。西方收藏家的比例大大高于投资者。类似现在很多艺术专场的拍卖,都是西方收藏了一个世纪以上的东西。

  对于收藏,有两个概念,一个是“在途”,一个是“在库”。在库,是指进入博物馆,或是大收藏家那里,大收藏家生前是不会卖自己的收藏品的。在途,都是经纪人买的,或是投资者买的。西方一般情况下,在库比例超过在途,但我们正好相反。真正愿意收藏、玩得起买得起的收藏家很少。

  中国拍卖公司的热正好是我们“在途”的一个注解。我们大部分人在途,是为了投资,所以便到拍卖市场,看它的拍卖指数、竞争程度,看到有人争就抢,没有自己的主见。西方收藏家跟经纪人、画廊、古董商都非常熟,像朋友一样交往。

  他们跟经纪人打交道,而不是跟拍卖行打交道。西方很多大收藏家一生都没有进过拍卖行。

  造成我们的收藏家还算不上真正的收藏家的主要原因是,我们现在的富裕不是真正的富裕,毕竟才一代人都不到。中国改革开放才20多年,真正富裕不到10多年。1995年以前,中国大部分人都没钱。美欧收藏家大都是200年的积累,几代人的积累。他们收藏完全不是为了投资,而是对艺术品、收藏品的消费。去年有个美国人花了2000万美元从法国买了幅画,但法国政府不允许这件作品出境,之后买家通过一个基金跟对方达成协议,把钱打到基金中,画暂寄在他家,买家死后画还是送回法国。这才是真正的收藏家,他买画就是为了欣赏,跟是否升值没关系。

  这里面还有个观念问题。西方人会将艺术品、文物的消费视为其一生中非常重要的部分。我们离真正的收藏家还有漫长的距离。中国将收藏视为一种享受,最快也需要20年至50年时间,那时才会有真正欣赏文物的贵族。

  当然,任何一个行业因为经济问题,都会迅速进入一个混乱状态,“大乱达到大治”。我们的收藏界可能还有几年乱哄哄的局面,以后就会慢慢地处理、治理,大量拍卖行就不能生存。我们现在拍卖行太多,中国光北京就有50多家拍卖行。还是那句话,中国收藏市场还是个投资市场,不是真正的收藏市场,我们在艺术修养、陶冶、欣赏比例上投入得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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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中国富翁不少,富而贵的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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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没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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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

难道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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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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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状:

  我们常为“继承”的问题头痛

  马未都的话虽然“狠”了点儿,但很多藏友却认为,他说出了一个不争的事实。因为大部分藏家事实处于经济上的“初富”状态,他们进入收藏圈的主要目的还是希望通过艺术品收藏和投资来改善自己的生活,获得更多的收益。在这样的主观目的下,很多收藏者都面临着家人不理解和对将来个人藏品归宿的担忧。

  藏友老余快60岁了,家中收藏字画、扇面近百幅,其中不乏名家精品。老余告诉记者,他20年前开始涉足收藏,痴迷字画,是为了圆自己儿时的一个梦想。“我小的时候,邻居住着一位老画家。我也不知道人家姓什么,只知道我应该喊老先生爷爷。那个时候,我还小,但我最喜欢到老先生家去看他画画,老人高兴的时候,就把着我的手画只大公鸡。这记忆太久远了,但是一直不曾忘掉。后来,老人搬家了,我也就跟画画断了缘分。改革开放以后,我是第一批下海的人,折腾了一阵,也赚了点儿钱,正好认识了一些搞艺术的朋友。在他们的介绍下,我开始收藏名家书画作品,很多东西是我亲自到画家的家里‘拜’来的。可是,家人对我这爱好一直不理解。儿子结婚的时候,央求我卖两幅画给他换套大房子;姑娘出嫁的时候,让我卖幅画给她添辆汽车。一家人都说我财迷、自私,我也不去理会他们。后来,我就告诉他们,这些东西存着,将来可以买好多房子,他们这才不再打我这些字画的主意。”

  老余告诉记者,自己常常为藏品的未来焦虑,儿女的态度令他感到担心。同样问题困扰的还有藏友老魏,“我可是从解放前就喜欢收藏,邮票、钟表、鼻烟壶、玉件,我什么都玩儿过。可是儿女们不喜欢,孙子辈的孩儿们,也都不喜欢。搞收藏的人,有钱都换成了东西,所以过去我家条件一直不是很好。

  为了给儿女们买房子,我把自己收藏的钟表都卖了,后来把几十本邮册也卖了。现在身边就剩下两个小箱子,藏着这些鼻烟壶和玉件。但就是这些东西,孩子们还是没兴趣,有时候开玩笑说,我百年后,他们就把这些东西都卖了,让孙儿们上大学、出国。唉!我也真管不了这么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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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引用云萱在2007-2-13 0:05:00的发言:


把你的影子

腌起来

风干





老的时候

下酒




-----这也是一种收藏.



每年雨季过后,再焙一下。


将“不快”都散去


下酒时就只有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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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酿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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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路:

  创建博物馆或者捐赠

  在民间,个人收藏者为了将藏品传承下去,大多致力于培养自己的后代对收藏产生爱好,但不是每个家庭都有那么幸运。

  藏友林大姐告诉记者,“我喜欢收藏瓷器,本来想培养女儿也喜欢瓷器,可是她却更喜欢明清家具。无论如何,女儿总算是还没有跳出这个圈子,我打算再熏陶她几年,她要是实在不喜欢,我就随着她,把我收藏的这些瓷器清点清点,留下几件精品,剩下的都给她换了老古董家具去。老东西越来少,藏什么都是藏。”

  比起前面几位,程先生为自己藏品的出路谋划得更加“开放”。“我的家人也都不喜欢我搞的这些,所以我打算等自己把这些‘玩’腻了,就找个圈内的好朋友,把自己藏的一些不错的东西,低价‘送’出去。为什么‘送’人还要钱呢?不要钱家里人也不答应啊!我的意思是,几百块钱而已,大家拿这个钱一起吃个饭,乐和乐和完了。收藏这东西,在喜欢的人眼里就是宝贝,不喜欢的人眼里,就是垃圾。能给朋友当个宝贝,别在自己家里当了垃圾。送给喜欢它们的人,也算是我跟我这些‘小宝贝’们好好地告别。”

  吴先生则在家中设立了博物馆,已经面向藏友开放了很久。“我们这些搞收藏的人,其实还不是替国家、替中国藏着这些东西吗?再多的好东西,最后都是民族的,再说大点儿,都是全人类的。我跟家人早就商量好了,我死后,所有藏品都捐给国家,省得卖给不懂的人,再毁了东西。”

  当代大收藏家王世襄老先生说他自己对任何身外之物都抱“由我得之,由我遣之”的态度,“遣送得所,问心无愧,便是圆满的结局”。藏家的最高境界应当也在这8个字上。“由我得之”不易,眼力、财力、魄力都需齐全,“由我遣之”更不是一般藏家能做到,有了私藏为公的心气,才有千金散尽的大气。1952年张伯驹将《游春图》捐给国家,1955年又将《平复帖》和多年收藏的唐杜牧《张好好诗卷》、宋范仲淹《道服赞》、蔡襄《自书诗》册等罕世珍品一共8件全部捐给故宫博物院,奖金分文未取,留了一纸奖状。

  在我们这些平民收藏者当中,这份“由我遣之”的豪气其实并不少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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