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菊花香
本来,这个季节是闻不到菊花的清香的,甚至遥想的距离都那么远。可是,我偏偏如同上瘾一般地恋上了那些干胎菊,把整个春天都浸泡在菊花里。
其实舍不得滚烫的沸水浸润它们伶仃的身体,每每冲泡总象在虐待自己,眼看着小胎菊悠然绽放开来,心却莫名地缩紧了。
自从杭州回来,我一直都在与它们对话,有些挣扎有些固执。属于春天的清香很多,我却为何单单爱着这些开在秋天的花苞呢?
想了好久,终是有些明白,我爱的是它的缄默不语,无论心中藏有多么热烈的情感都能自我封闭,直到有一天与水相遇。静静地看着它在水中的花开,有一种壮烈的惊艳之感豁然弥漫。它们居然依旧以一朵菊的完整姿态展现着,连那些细碎的蕊也是无憾地完美……
这怎是我所能达到的境界?我有些羞愧地喝干最后一滴微黄色的液体,任那淡淡的菊香在舌尖慢慢回荡,心事便也慢慢枯萎了。
日子就这样天复一天地流走,转眼就是盛夏了。到处郁郁葱葱的绿意,满满地填充着眼睛。没有养眼的感觉,心中怪怪地想着秋日里的山谷,若是这一杯杯在春天里泡过的花朵可以重新栽种的话,山谷会以怎样的胸怀收容它们?
会象我一样呆呆细数花之蕊吗?细细密密地,数着数着眼睛便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