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长得像茶叶的羽毛
文/筱杨
除了茶，我们能不能谈点别的。
调侃他时，我会用这句话开头。
他，名字叫做叶羽晴川。我们叫他老四，我的朋友叫他“那片羽毛”。我和我那个不喝茶的朋友说，这可不是一片普通的羽毛，是飘在茶水中的一片羽毛。
说实话，我一直不明白他为何起这么个名字，只得断章取义，截他两个字“叶羽”，像羽毛般轻盈的叶子。想来，能若羽般轻灵的叶子，也只得茶之叶好比，况且，那茶，正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
知道这个名字在见到他真人之前，这个名字是和一本《普洱茶寻源》的书联在一起的。因着普洱，我直接便将他想象成一个须髯飘飘的老先生。
见到他，是为了一瓶水，一瓶来自南极的水。
是夜，茶意正酣，虽十数双眼睛盯着那来之不易的水，好友却不肯拿来瀹茶，说是要等一个人，一个叫做叶羽晴川的家伙。好吧，看在他是叶羽晴川的份上，看在他是个须发皆白的老先生的份上，我们，就等吧。
子夜，门铃终于响起，好奇，惊喜，惊讶，诧怪，一时间，种种情绪起伏，估计这片羽毛怎么也想不到我心里的波动。
这个让我们等足一夜的人，居然没有白发没有长须，有的，只是一身仆仆风尘和一只大茶箱。人呢，不止没有仙风道骨，还有点小小的帅，和，少少的呆。
说他帅呢，是实在出乎我意料的年轻；说他呆呢，是这人一进了门，眼里就只有茶和水，全然没了我们这一屋子期待的人群。
后来，叶羽和我说过一句话：偶在你的眼里永远是模糊的。本意是在批评我的拍照技术，但却在无意中道出一个事实，在叶羽的眼中，除了茶是清晰的，其他都是模糊的。
翻看我们的聊天记录，基本上，无论在说什么话题，他最后都能绕到茶上面去。那时就会想，这个叫叶羽睛川的，是不是前生是株茶树变的呢？他的笑很温暖，却是浸染在依依而生的茶烟里的暖。
他对的茶的执着，让我愧于自己的“好饮茶，不求甚解”，但也常自我宽解，我们这一群痴情于茶的人里面，有他一个去钻研就好了，我们只管喝他泡出的茶就是，若都疯魔到这般地步，也只能喝茶渡日了。
正写到这里，给我们的一个好友发过去看，坏笑着说，那片羽毛还没上线，上来看到我写的这个估计会吐血而亡的。他马上说：不会的。我奇怪道：为什么。他笑言：因为他没有血，只有茶水。还强调说，这是对他的客观描述。大笑之余，我说要加上他这段描述，他说：噢，那叶羽会把茶渣都吐在我头上的。我安慰他：那个很有营养，会把你浇灌得很茁壮的。
不管怎么说，自从遇上这个叫叶羽的人，我就新添了一个习惯，寻找各种奇奇怪怪的茶，源源不断地寄到北京，因为，在那个没有一株茶树的地方，要写出这么多茶文，是极需要有茶来灌溉的。
自叶羽家诞生了那个大眼白肤的漂亮宝贝泥泥之后，我就带着我家的宝贝一路关注着他给泥泥喝茶的过程，泥泥六个月时，已然喝遍了中国的六大茶类。真是有样学样，影响得我家宝宝一直在嘟嚷着，妈妈，我要学茶，我是姐姐，我将来要带着泥泥学茶走茶山的。
唉，叶羽晴川，他不止是自己身处水厄不以为苦，还顺带着把茶文化从娃娃抓起，真不知这两个从小泡在茶水里的小茶人长大后又会是哪般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