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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的古琴,那一夜的茶

那一夜的古琴,那一夜的茶

  自古就有“琴茶同韵”一说,白居易有诗《琴茶》:“琴里知闻唯渌水,茶中故旧是蒙山。”作家苏叔阳说:“煮茶听琴,琴茶同韵,对人生的体悟就在泠泠七弦上,就在幽幽茶汤里……”

  自今年年初在中道琴社成立之时,听了旅美台湾琴师袁中平先生弹奏古琴,突然有了一种心灵互动的感觉,以至于每有茶事,总爱以古琴乐曲相伴,似乎到了沉迷的程度。对于“一身长袍,一架古琴,仙风道骨之中透着温和儒雅”的袁先生,更是念念不忘,常向朋友们打听他的行踪和消息,期望着能有机会再续一次琴缘。那日,当琴社的秘书长隋坚君电话告知我袁先生又来青岛时,立刻嘱托隋坚帮我安排与袁先生见面时间,哪怕“听一曲琴、吃一盏茶”都可。

  时间安排在周末。本来约好是晚上见面的,但是心情有些迫不及待,下午早早地就来到位于文化市场的嘉文堂,青岛的琴社设在那里。

  推开门时,见袁先生正在案头挥笔作书,室内清静,只有先生弟子、琴社的总干事田斌及海云庵的清慧道长在,便悄声一一打了招呼,侧旁静静观赏袁先生的书法。只知道袁先生既精古琴又通茶,未曾想其书艺亦极其超然,笔墨遒劲,气韵丰沛,颇有高古之风。想那琴道与书法应该是相通的,艺术至臻处,必有异曲同工之妙。

  几幅对联书毕,先生拱手表示歉意道:让客人久等了,真不好意思,快进里面喝茶!

  里面茶桌已备好茶具。彼此落座,田斌泡茶。一壶茶泡开了所有的拘谨。与年初见面时相比,先生好像清瘦了许多,但神情依旧。因为彼此间有共同熟悉的朋友,所以话题也很轻松,欢声笑语立刻充满斗室。有茶做媒介,交流往往都很愉快。许是刚才挥笔作书的余兴未消,饮过几道茶后,先生问我“想听琴吗?

  心想:当然,求之不得呢!

  先生放下手中茶杯,移步走到琴台前,调弦定音,顷刻,一曲《石上流泉》由弦里指间流淌而出。记得袁先生曾经说:“古筝是弹给别人听的,而古琴是抚弄自己的心曲。”我认定古雅的琴曲是抚慰心灵的良药,那时刻的心境、意境确实无法形容,只感觉幽幽的古琴声在空间里回荡着,伴着茶香,直透心灵......

  又弹一曲《潇湘水云》。同样的震动心灵。忘了哪本书上说过:“茶与琴一样,皆是一味禅,要领悟其中的妙处,是需要慧根灵性的。”我不知道我是否具备这样的慧根和灵性,但古琴那深沉内敛的音韵,确实让我的心为之所动。

  听罢琴曲,我跟先生说:晚上约了几位雅致的朋友,愿与先生共饮几道清茗。先生欣然应诺,并吩咐弟子:先回宾馆,拿上我从台湾带来的茶。

  一同到了丽港茶餐厅用过晚餐,然后径直去“莲花阁”茶艺馆,进行下一个主题——喝茶。莲花阁一楼那间“八风不动”大包房是前一天就预订的,此时清泉、晓丹、罗曼岛主等茶友已先行到达。清泉君还带来了几把他珍藏的紫砂工艺大师顾绍培、束旦生、顾婷等制作的紫砂壶。大家围桌而坐,主泡的位子自然是留给了我。

  这晚的茶是我用心选择的,先是一泡“陈年老观音”,其后是:“茶王肉桂”,“96水仙”,最后一泡是普洱熟茶“96A砖”。袁先生连连叹道:“在青岛能喝到这么好的茶,想不到!真是想不到!”我笑着对先生说:“只要有茶缘,在哪儿都能喝到好茶,有道是‘佛度有缘人’,其实茶也青睐有缘人啊!”

  先生的弟子施又泡了一壶“古树老班章”之后,先生取出他从台湾带来的一包“文山包种”茶,亲自用盖碗为大家泡了一道清香无比的台湾风味乌龙茶。其实跟真正的懂茶人交流,根本无需太多的语言,品几口即可领略到茶的真谛。

  “静中参动是大般若,忙里偷闲是三菩提。”冬日里,有了这样的一场雅集,真是可以畅怀;以茶会友、藉茶修心,于都市浮华中觅几分安闲,这般风情韵致何其美妙。

  本来先生没有把古琴带到莲花阁来的,但今晚茶喝得愉快,朋友之间聊得开心,即想以琴助兴。遂吩咐弟子到车上取琴来,茶桌便临时当了琴案。当低沉而有穿透力的古琴音弦在寂静的夜里响起的时候,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寂静下来,惟有一室茶香琴韵在缭绕,在婉转。

  在古琴的世界里,人,是绝对地纯粹。悠悠琴声和着袅袅茶香,飘然掠过心头,溢满了心灵的每一处角落,把那些揣在心头的往事缓缓勾起……莫非真是曲高和者寡吗?不!飘逸中的灵动,最能唤醒内心最深处的沉静。“幽幽琴韵醉梦中,缕缕茶香拌月容,灵犀一点心相通,青峰幽静禅意浓。”茶里弦间,物我两忘,心无旁骛,惟有沉醉。



不是茶家却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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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袁中平携琴走天涯 墨里弦间琴德合一》

文/曾慧燕《世界周刊》,2007年3月25日

追求琴德合一的古琴家袁中平,近年穿一襲「漢服」攜琴走天下,拜名師於吳門,訪高士於山林,樂琴棋於洞府,清奇而脫俗,遺世而獨立。當年他青春不留白,如今踏遍青山人未老,青海高原,戈壁灘上,廬山腳下,仙人洞內,黃河邊,玉門關……,處處留下他的蹤影和琴聲。而在滾滾紅塵的紐約,他則是大隱於市的古琴演奏家。
自從紐約中華新聞文化中心「台北藝廊」於2002年成為歷史後,數年不見袁中平,再次見面,他搖身一變成了「得道高僧」,一身道士服裝打扮,蓄鬚留髮,長袖舒展,頗添幾分仙風道骨。
袁中平一臉嚴肅地對記者說:「我這身打扮,不是現在為了接受訪問刻意穿給你看的,我平時外出就是這樣穿著的。」
問他何故要以「奇裝異服」示人?他說這是中國正式的「漢服」,最初他用於古琴演奏服裝,近年他過著一種閒雲野鶴、雲遊四海的生活,乾脆還「本來面目」。

校園名歌手 青春不留白
原職紐約「台北藝廊」的袁中平,目前任中國山東青島大學古琴研究室主任及教授,並兼任台灣南華大學古琴副教授。這位深得「吳門」真傳的古琴演奏家表示,古琴是最能代表中國傳統文化的樂器,自古以來深受知識分子與世外高人的尊崇與喜愛。於他而言,古琴不僅僅是一種樂器,更是一把開啟宇宙奧秘之門的鑰匙。
袁中平祖籍江西,世代中醫,堂號「生茂堂」。抗日戰爭年代,父親和叔叔為了保家衛國,雙雙投筆從戎,黃埔軍校第十三期畢業。父親既是軍人又是文人,詩文俱佳,兼且擅吹笛。在台灣出生的袁中平,小時候最喜歡看父親揮毫寫書法。每到過年的時候,更可欣賞到父親美觀實用的春聯。他說:「也許是我喜歡看父親書法的關係,少年的我已喜歡使用毛筆,臨摹百壽字。」
青少年時代的袁中平,在台灣是個家喻戶曉的校園名歌手。他與著名音樂人童安格、邱岳原為復興商工美工科的同班同學,三人都喜歡音樂藝術。袁中平是學校合唱團團長兼指揮,1978年三人組建合唱團「旅行者」,風靡萬千歌迷。當時袁中平是「旅行者」中最受女孩包圍和著迷的人物。台灣海山唱片股份有限公司曾為他們出版發行富民謠風格的《旅行者三重唱》唱片,整張唱片浪漫而富有情調,充滿懷舊情懷。
袁中平年紀輕輕就已成名,走在街上經常被歌迷認出要求簽名。他說,那時台灣的男丁都面臨服兵役的問題,他因左眼弱視,免除兵役。在最當紅之際,他毅然急流勇退,1983年來美留學。
1989年,袁中平憑《逍遙遊》唱片專輯,奪得台灣行政院新聞局主辦的最佳作曲金鼎獎。
「那時在台灣,我對所謂的琴、棋、書、畫一竅不通。來到紐約後,從一卷錄音帶中聽到了古琴的聲音,真是太美了!它深深吸引我,像多年不見的老友,似熟悉,又陌生。」
袁中平先是著迷於古琴的聲音,然後開始著魔似的研究古琴的歷史。他說以前在台灣,從沒想到要「尋根」;反而來到紐約這個世界舞台,才特別渴望尋覓自己的文化源頭和構築精神家園。
聽說波士頓哈佛大學的燕京圖書館,收藏了頗多中國古代圖書,他專程從紐約赴哈佛尋覓琴譜。令他驚喜的是,燕京圖書館館藏的古琴琴譜還真不少,他要求複印,好不容易經館方同意,影印了松風格、枯木禪等兩大箱琴譜,高高興興呋丶~約。
雖然有了琴譜,卻還沒有琴,他以譜中所載指法一勾一抹慢慢練習。琴譜中沒有記載節奏、拍子及速度的符號,必須以演奏者的修養和器度,在複雜的指法中安排解釋不同的琴曲,顯各人情志。「因此,彈奏古琴,有奇趣又極難表現。可以說古琴不僅是個樂器而已,更是個道器。」

意外獲名琴 清明作齋號
他託一位即將來美的舊同學從香港給他買琴。信是有緣,同學給他買的生平第一張古琴,竟是琴家徐文鏡修過的明代古琴,龍鳳之象,古人之形,造型古樸,音色純凈幽雅。他清楚記得當天正值清明節,「清明時節雨紛紛」,在毛毛細雨中,他去甘迺迪國際機場接同學飛機,於是以「清明」兩字為他的齋號。另一層意義則是為了紀念他的父親。袁中平出國前夕,戎馬一生的儒將父親贈他八字「清明在躬,志氣如神」。
「那段日子以譜為師,一點一滴的摸索,夜裏甚至抱琴在床,撥弦而眠,貼耳傾聽,琴身中傳來像遙遠的山谷中才有的松濤聲,自有一個天地世界。但是,真正深遠博大的古琴世界,還未入門。」
袁中平決定尋訪名師,輾轉打聽到台灣有位古琴家孫毓芹,便拜在他門下。孫毓芹修習禪宗多年,琴風蒼勁。一天,孫毓芹播放一卷古琴演奏錄音帶作教材,內有古琴大師吳兆基彈奏的「梅花三弄」。
「孫公對我說,吳師此曲節奏特殊,風格迥異,得意於音外。」從孫毓芹口中,袁中平第一次得知吳兆基的名字。1987年台灣解嚴開放大陸探親,因久仰吳兆基大名,加上從小父親就向他們兄弟灌輸祖國神州的觀念,希望不要數典忘祖。人在紐約的袁中平,沒有知會父親,憑著一股熱情和衝動,第一站飛到中國上海,希望覓得名師指點練琴。
一代宗師吳兆基,自幼得其父親、儒派琴家吳蘭蓀傳授。及長,因參與怡園琴會,得拜集各派之長的古琴大家吳浸陽為師,並得太極名家秘傳,創出太極拳、氣功及道家思想合而為一的特殊琴道。

萬里尋名師 得吳門真傳
聽說吳兆基住在蘇州,袁中平從上海乘火車到蘇州,苦於沒有具體住址,茫茫人海,如何尋找?晚飯後他閒步十全街,逛骨董店,一眼看到一幅古畫,畫中一位高士正在彈古琴,他藉機詢問店主,是否知道此地有位琴家吳兆基?店主回答:「聽說過!你到隔壁問問。」原來隔壁乃蘇州大學工藝美術社。
推門進店,幾位長者正在下棋,為首的問明他的來意後,即喚店前一女孩去吳兆基家通報。他們請他坐下,聊天喝茶,得知吳兆基曾任蘇州大學數學系教授。30分鐘後,女孩回來告知,吳府說今日已晚,明早可去。他心中非常高興,萬里尋訪,終有眉目。
天剛亮,那個女孩已在店前等他,一路行來,橋畔垂楊,日暖花香,不知不覺已到吳府門前。袁中平憶述,「進得門來,室內陳置清雅,時值隆冬,舊式的暖氣爐上,熱水的蒸氣冒出,像山間騰起的雲霧。藏青的長袍,襯托胸前雪白的長鬚,眼神英爽,令人肅然起敬。語氣溫和,使人備感親近。待得坐定,一抹溫煦的陽光,自他身後的窗戶射來,好像是由他指揮著射向何處,看不透他微笑的皺紋裏人生的經歷,只覺得隱隱於市塵,自然而然心中生起莫名的嚮往。壁上懸著數床蒼古的七弦,隱隱泛出寶氣光華。」
兩人交談過後,袁中平請求吳兆基彈奏一曲。「眼前見到一代琴家的演奏,指、音、琴、人合為一體,……速而為疾,留而不滯,雖然陽光大亮,在他奏出的琴音裏,一會兒如冬夜肅清,一會如朗月垂光,清風江上,不知所起,不知所止。曲終,我的精神不知所在,琴音卻在耳內縷縷不散。我當下請求先生納我於門下,他說:『如果有緣,將來總會見面的。』在他微笑中,我若有所悟。」
拜師未成,袁中平自杭州往南京。在南京中山陵,他坐在台階上,嚴肅思考生命的意義,問自己究竟要的是什麼。他不甘心就此打道回府,跳上火車折返蘇州,已是夜晚。白牆黑瓦,小橋流水,映著月色,如此靜謐,他覺得自己開始愛上這城市,另有一種親近可依。
他踩在青石路上,擔心吳兆基再拒絕他拜師怎麼辦?「這時,我發現迷路了。適一女子經過,求指路,她好心帶我到吳府門前,悄然離去。正如上次來時景象,莫非冥冥中有神助。再度求見先生,硬著頭皮,跨進大門,看到他如電的眼神,我顫抖的聲音表明招慕榆庌@之遺音,願先生能成全心願。」
吳兆基若有所思,打量了他一會兒,讓他坐下彈琴給他聽。大師當前,手觸宋琴,他知道這是充分表現的時候,能否拜師,在此一彈間。「誰知一下指,如生荊棘;一抹弦,如聽悶雷,又僵又硬,不能成曲。臉紅頰熱,背心發癢,變成呆子,枯坐針氈。他好像為了我的窘狀,開始指點那兒須輕重,那兒須延長,指法如何用,姿勢怎麼做。也不知他從我身上看到了什麼?只見他一手伏在琴弦上,一手摸著長鬚說:『這也是你我有緣,萬里之外飛來相會。』我含淚的眼中,見到微笑的先生,就在他的跟前三叩首,完成拜師禮。」
從1987年至1996年,袁中平每年來往於蘇州、紐約之間,轉眼九年,直到吳兆基病逝。一首首琴曲在吳兆基教導下,更上層樓,他是吳兆基最後一名入室弟子,學到了吳門特有的琴風,也知道如何以太極拳、氣功融合於古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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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都自个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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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琴缘!好茶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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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袁中平先生问好.

问好晨歌!

一酒一诗一才子,一颦一笑一佳人。 一歌一舞一浊世,一眸一叹一情缘。 一悲一喜一世人,一虚一幻一生情。 一风一雨一滴泪,一朝一夕一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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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茶与古琴同韵。晨歌若泡原生老树茶给袁先生品,也许得遇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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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我两忘,心无旁骛,惟有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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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筝跟茶,好雅兴。希望我也有机会瞻仰一下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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