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香山诗云：“闻道松江水最清”，明代松江人徐献忠曾撰论水名著《水品》，而相传北宋聪道人开凿的佘山洗心泉，品尝后可达到一洗尘心之“无我”境界。
不洗尘心，何以无我？佛见笑 文/图
问茶西佘山，因准备不足，未能寻访到有名的佘山洗心泉，颇为遗憾。今次，前往东佘山，欲一探究竟。
抵达东佘山后，向售票员打听位于古慧日寺附近的洗心泉，可惜问不出个所以然。发现门口有一幅巨大的游览示意图，既无“慧日寺”，也找不到“洗心泉”字样，也罢，先进去再说。
和西佘山一样，东佘山也是绿意盎然，茂林修竹，苍翠毓秀，明媚的阳光透过葱郁的竹木，洒落一地金黄色的和煦。
沿着竹径向上行进不多时，在左侧的一处山谷里，发现一堵照壁，上书“兰笋山”三字。原来，佘山自古多竹，但与别处不同的是，这里出产的竹笋隐含奇异兰香。清代，康熙皇帝南巡至松江，尝了佘山竹笋后龙颜大悦，并御赐佘山为“兰笋山”。
山道平坦，不多时，到了山脊梧桐树边的乾隆亭，这里游客众多，很热闹。紧邻亭北处，还有一“蝴蝶园”，不感兴趣，没进去。
向北攀登，经过一小亭，便到了海拔72.4米的东佘山最高点——北高峰，由于周围丛林密布，无法眺望山外景色。
跨越旱桥，发现山坡上的一丛绿竹边，有一块奇石，名为“木鱼石”，甚为形象，但明显可以看出是经过人工雕琢的。旁边的一块石头也很平滑，上面镌刻着行书“木鱼石”，书法平平。附近，还有两块途有红漆，刻着“×”符的竖碑，走近一看，原来是地震标志。
再往上，是一座小石亭，与边上的大树相映成趣，恰如其名“赏翠亭”。在亭子里休憩片刻，尘虑顿消。
登临东佘山，本为鉴泉而来，于是，继续探访传说中的名泉。无意看到一块写有“佛香泉”的指示牌，当即循迹前往。在阳坡的一处山岙里，有一尊白色的石雕观音圣像，莲台的道地下方，有水滴从石罅中断断续续沥出，汇成底下一泓泉水。可惜山泉已被污染，池水浑浊暗绿，而且还放养了红鲤鱼。此外，这“佛香”二字也不知缘何而来？记得旧文献上有据可查的是“沸香泉”，不知这“沸”字什么时候成了“佛”字？疑惑。
重新上山，向西处，有一口幽幽的水潭，水中有一条昂首张嘴的石龙。在成一条直线状排列的前方，还有一只石蟾蜍，同样张开大嘴，与石龙两相呼应，似乎想接住吐射而来的龙珠。更有趣的是，龙嘴上停了一只蜻蜓，一副闲逸的样子。在龙潭的不远处，还有一座龙亭，伫立亭中，可以一览山下的月湖风光。
拾级往东，山峦上，有一座高耸入云的观光塔。此塔以金属构建而成，分为红黄二色，格调明快且现代，与东佘山的整体风格稍欠协调。但往北伸展出去的设计不错，象一座奇峻的天桥，迂回曲折。观光塔的顶端，还挑出了一个“空中茶室”，在上面品茗观景，无疑是绝佳享受。
距离观光塔东南十余步处，立着几块花岗岩，石上镌刻有“南高峰”红色字迹，附注字样为“海拔高65.5M”，这便是东佘山的第二制高点。
山上浓荫遮日，甚为凉爽，一如前方景点名“森林浴场”。由于不喜欢去诸如“野餐烧烤”、“鹿苑”之类的人工景观，便沿着登山主道下山游览。
片刻，到了一处名为“狮子岩”的所在，但见山岩嶙峋，状如雄狮那一头鬓毛，所以得了这个名字。旧时，狮子岩前原本有一座昭庆寺的，如今，古寺早已难觅影踪。
东面半山腰，有一处地势宽敞的天台，一亭悄然而立，额题为“白石山亭”，想来和自号“白石山樵”的茶家陈继儒以及明清时期的白石山房、白石山庄等有关。
南山之麓，地域宽广，山前有一条河穿流而过。在东南角，有一片很大的木化石林，河边小山头上亦有一亭，附近奇石巍峙，林壑优美，当为“眉公垂钓矶”之所在。
西南有漾，连接山前河，有九曲桥通往水中石亭。站在岸边，可遥望西佘山天文台和天主教堂，亭柱楹联甚妙：“风含翠枝娟娟静，雨里红叶冉冉香。”
据说东佘山的山地面积约有850亩，但感觉名胜古迹寥寥，和《嘉庆府志》等书籍的记载不符，这也许是光阴洗刷遭至湮没的原因。
搜寻半晌，还是没有找到洗心泉，心有不甘，二度上山。沿着环绕半山的通幽竹径一路西行，翻越山岭，依次发现有黄龙洞、仙人洞，但始终未寻觅到洗心泉。最后，经过白云晴麓骑龙堰，顺着西坡怏怏而回。
或许是机缘未到，需要抛弃更多俗念，假以时日，才能最终邂逅洗心灵泉，以感悟“无我”之境界吧。
按：题图为东佘山鸟瞰。拙文刊载于《中华合作时报》（2007年12月18日《茶周刊》），转载请注明作者和出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