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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谈古铜镜表面的特殊保护层

[原创]谈古铜镜表面的特殊保护层


【作者:陈昌明】


古代铜镜是我国光辉灿烂的青铜文化重要组成。她虽无青铜钟、青铜鼎显赫,却同样蕴藏着青铜钟鼎文化内涵。铜镜背面花纹、铭文忠实地反映了历史政治经济、思想文化、社会生活及时代风貌。而且由于镜背面积小,所反映的题材更具典型性和代表性,工艺更为精湛细致。可以说,中国古代铜镜不仅是梳妆照容的日常用具,更是传统工艺美术品,其铸制精良、形态美观、图纹华丽和铭文丰富,极具历史价值、研究价值和观赏价值,是我国古代文化遗产中出类拔萃的珍品(见图封二)。
目前我们见到的古代铜镜,皆非本来面目。大部份是经过地下埋藏了数百年乃至数千年时间,一般都受到不同程度腐蚀,经大自然之手抚摸,大部份锈迹斑斑,表面呈现另一番情景,有的绿如翠玉;有的银光闪闪;有的乌黑发亮等,表面呈现千差万别的状态。表面形成特殊保护层的“铜墙铁壁”古镜比较少见,也比较珍贵。按照古铜镜表面保护层的颜色和约定俗成的叫法,大致可分为传世古、黑漆古、绿漆古、水银古、铅背、花背等6种,具体说:
1、传世古:古铜镜在传世过程中,表面与空气接触及使用时触摸而形成的保护层颜色,其包浆呈黑褐色,多见于元明清时期的铜镜。
2、水银古:亦称“水银泌”、“水银青”。表面呈银白或灰白色,很少或没有绿锈。主要分布于陕西、山西、河南等地,多见于战国和汉唐时期。
3、铅背:表面呈灰黑色,分布区域与黑漆古、绿漆古相同,但色泽远不如它们瑰丽。
4、花背:表面呈两种或多种色差悬殊的颜色,花者多色相杂。多见于战国和汉唐时期,分布地域较广。但真正意义上的花背较少,有许多铜镜虽间杂多种颜色,但色差不明显,不能归入花之列。
5、绿漆古:表面呈绿黑、青黑色。多见于汉至唐五代时期,唐镜中尤为多见。亦主要分布于长江流域其南方地区。
6、黑漆古:表面呈黑漆色,大部份有光泽,多为战国至唐代之物。主要分布于长江流域及其以南地区,如湖南、湖北、安微、江苏、浙江、广西等地。
以上6种保护层色态中,有5种产生于出土的铜镜,而其中只有水银古主要见于北方,大体上可称为“北方镜”。而其余4种主要见于南方,大体上可谓“南方镜”。一般情况下,北方镜受蚀稍轻,而南方镜受蚀较重。在南方多雨潮湿气候中,多数铜镜锈迹斑斑。却有一种出自水坑(浸泡于水中)的铜镜却没有或很少有锈迹,其表面复盖有一个特殊黑亮的色泽,抗蚀性强,为古铜镜披上一层庄重瑰丽的盔甲,备受世人推崇和注目。黑漆古一词,早在宋赵希鹄的《洞天清禄集》中出现,自宋代起历代都有探索,时至今天,许多中外科学家仍致力于对此的研究,并形成了“接触条件说”、“合金成份说”、“铜质清杂说”等众多论述及学派,但终究缺乏令人信服的结论。
黑漆古铜镜多出现在千年以上的古墓中,只有极少数出现于宋,元时期。可能与特殊地理条件及铜镜中含锡量高低有关,黑漆古层厚约0.1-0.2毫米,表层年积深度约为万分之一毫米。换句话说,就是同等条件下在地下年代越久,所形成的黑漆古积层就越厚,其优良的抗蚀性、艺术性及其形成原因吸引了众多收藏家和科学家的关注。据报道,美国能源部为寻找耐土壤腐蚀材料,以储存核废料于土壤中,曾投巨资研究黑漆古镜。近几十年来,中外科学家运用现代技术分析黑漆古铜镜体和镜面表层的合金成分,并通过实验室使铜镜产生黑漆古,取得了一定成效。提出了锡的“反偏析说”及“腐植酸”争议。显然黑漆古的形成原因目前尚不十分清楚,但形成的过程却是明了的,了解这些现象将有助于我们进一步认识黑漆古铜镜。
黑漆古铜镜出土时,大部分表面都复盖厚厚的绿锈和泥土。由于当时的复盖物湿而松软,有经验的考古人员只要将它往布鞋底上一蹭,或用布擦拭,就可以把复盖物去掉。如果这时不去掉这些复盖物,待它们风干变硬后,清理起来就十分费劲,而且往往会伤及镜体,甚至造成损毁。当去掉这些复盖物后,铜镜大体出现以下这几种状况:
1、通体洁净,没有或很少有腐蚀斑点,乌黑发亮、光可鉴人。称为上品黑漆古,这类比较罕见。
2、镜面洁净无锈,黑漆光亮可人,但布满冰裂纹。状如瓷器“开片纹”,呈不规则状,较纤细。名为这“冰裂纹”。其实镜体并未开裂,而是保护层的细小开裂。
3、镜面部分呈黑漆古,部分存在斑状锈块,这些锈块已咬入保护层,蚀及镜体。
4、镜面保护层出现裂纹、起泡、绽开及脱落。这种现象在黑漆古、绿漆古、花背中都存在。其产生的原因很多,其中之一是铜镜基体上的各种氧化物体积澎胀,将表层撑破。
从上述情况中我们可以认定,古铜镜黑漆古及其他颜色保护层和各种锈斑是同时产生的,但各自生成速度并不一致。有的保护层形成后,镜面腐蚀减缓,仍至终止;有的保护层形成后,镜体腐蚀还在继续,从而出现保护层裂纹、绽开、起泡和撑破等现象。而这一切都取决于铜镜特殊处理层的成分和埋藏位置、土壤酸碱度等影响作用。古铜镜表面的特殊保护层多姿多彩,形成的因素很多,尤其是黑漆古的成因更是一个多学科的研究课题,我们祈盼着能早日揭开这一千古之谜。


【作者系福建省收藏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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