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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勛和你談生活美學

蔣勛和你談生活美學





蒋勋:福建长乐人。1947年生于古都西安,成长于宝岛台湾。台北中国文化大学史学系、艺术研究所毕业。1972年负笈法国巴黎大学艺术研究所,1976年返台后,曾任《雄狮美术》月刊主编,并先后执教于台湾文化大学、辅仁大学及东海大学美术系。文笔清丽流畅,说理明白无碍,兼具感性与理性之美,有小说、散文、艺术史、美学论述作品数十种,并多次举办画展,深获各界好评。近年专事两岸美学教育的推广,他认为:“美之于自己,就像是一种信仰一样,而我用布道的心情传播对美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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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美学的起点

    我常常有这样的感觉:现在社会已经相当富有了,各式各样的艺术活动非常频繁。1970年代以后可以在台湾看到很多表演活动,甚至包括了国外最顶尖的团体。巴黎、纽约或东京可以看到一些最有名的音乐家如傅尼叶(Pierre Founier)的大提琴演奏,而台湾也办过多次装置展览(Installation),所以在艺术上我们好像也不见得逊色;最好的舞蹈团体像德国的皮娜·鲍什(Pina Bausch),或者美国重量级的康宁汉(Merce Cunningham)都曾经来过台湾。可是我所怀疑的是,如果从生活美学的角度来谈,我们会觉得台湾现在有这么丰富的画展、音乐会、表演等艺术活动,许多大学设有舞蹈系、音乐系、美术系、戏剧系,都是跟艺术相关的科系,但为什么常有朋友忽然就会提出一个疑问:

  “我们的生活品质为什么没有相对地提高?”

  我想我们讲这句话其实心里蛮沉重的,我们不希望它是一种批判,因为到世界各地旅行时,我只要离开台湾大概两三个礼拜,就会开始想念台湾了。其实我们对这个地方有很深的情感,所以不至于会用比较恶意或不负责任的批判来看待这个地方,可是的确会很有感触。这个感触是说,一方面想念台湾,一方面每次从国外一些重要的都市回到台湾的时候,飞机低飞到一个程度,你看到了底下的街道,看到了底下的建筑,你会开始觉得:这就是我要回到的地方吗?

  特别是建筑。

  台湾大学里有不少建筑系所,现在一些重要的大学也设立一些建筑设计相关的科系。可是走到街道上抬头看看建筑物,我们自己居住的建筑究竟是什么样子?相信当我们很诚实去面对这件事时,其实是蛮感伤的,我想这个感伤是源于听到来台湾的外国朋友有时候会说:

  “你们的城市真丑。”

  你心里面会有点生气,因为觉得这句话从一个外国人的口中讲出来,有点歧视或污辱的感觉。可是,我相信很多朋友私底下聚在一起时,也会说到这句话。 


    我想大家可以一起来建立一个梦想:我们是不是能够把“美”放到现实生活当中来?举个例子,如果你现在从窗口看出去,会看到什么样的景象?是不是很多被称为“贩厝”的四楼到五楼公寓建筑,底下是骑楼,有一些商店,很多的招牌,那招牌大大小小,晚上常常会亮起各式各样的霓虹灯。


  我们还有一个最奇特的景观,就是铁窗。如果你不曾到世界各地去,大概无法了解台湾的铁窗有多特别。我们看到大家刚搬进新公寓,就习惯性找人来装铁窗。铁窗材质其实非常粗糙,大概不到一两年油漆就已经斑驳了,然后就开始生锈,非常难看。钉入的方式,就是把整个房子像监牢一样地笼罩起来,我想不管从外面来看,或者坐在房间里面往外眺望,都没有景观可言了。我要强调的是,铁窗当然反映出一定的心理因素,就是防盗吧!简单来讲就是没有安全感,我们觉得随时都会有小偷闯进来,所以加上铁窗、铁门、两三道的防盗锁,甚至再加上警铃。可是很多朋友也说,其实好像也没有什么防范的作用。也许现在窃盗的科技比我们住家的科技要好太多太多了,他要打开这个锁、剪断那扇铁窗,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铁窗已经变成某一种习惯,大家一住进去就开始装铁窗,没有经过反省,也没有经过思考。

  记得自己住进一间靠近河边的简单公寓时,我没有装铁窗,所有的邻居都来讶异地问说:

  “你怎么没有装铁窗?”

  好像这是一个非常奇特的现象,变成我也坐下来问我自己说:

  “为什么我没有装铁窗?”


  我想这是一个好问题,也许是生活美学里开始质问自己的一个问题:

  “我为什么要装铁窗?有什么帮助吗?如果不装铁窗,我会不会有一些更好的心灵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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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自己一个窗口

  我们希望在生活美学里,“美”不再虚无缥缈,不再只是学者专家口中的一些理论,我们希望“美”能够踏踏实实在我们的生活里体现出来。

  西方人常常讲“景观”,就是说你的住家有没有View。当坐在窗口可以眺望出去的一个空间,例如可以看到河、看到山,甚至是一条漂亮的街道,行道树绿油油的,这些都叫作“景观”。大家可以来检查自己的住家,看看从窗口望见的是什么。

1970年代后期我刚从欧洲回来,有个好朋友将台北南港附近一栋公寓的四楼免费让我借住。那栋公寓取名为“翠湖新城”,听到这名字就知道View一定很好,虽然铝门窗做得粗糙,房间也不怎样,可是我打开窗户,可以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小池塘,其实称不上湖,但水面全是布袋莲。布袋莲是一种浮在水面的绿色植物,夏天会开出漂亮的紫花。我很高兴地住下来,写作、读书、听音乐时,都可以从窗口看到这个翠湖。

  接下来一段时间因为在编杂志,我花了一点时间到南部采访,大概不到一个月后回家时,发现回家有点困难,因为那区域正在施工。然后我爬上四楼打开窗户,觉得好像在做梦,因为那个湖不见了——它被泥土填满,上面已经开始在盖大楼了。大楼很快就盖好,变成我窗口新的View。结果朋友到我这儿来做客喝茶的时候,都会问说:

  “你们家好奇怪!为什么会叫‘翠湖新城’?旁边根本没有湖啊!”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这样的故事,其实变成我心中对生活美学里居住环境改变的一种沉痛回忆,我们的环境可以在一夕之间改变,而且好像所有的自然都没有办法被好好地保护下来。所以后来我在淡水河口也是四楼的居所,设计了十二扇窗子,全部可以往外推开。我当时心里面有点赌气,心想:“看有谁多厉害,可以把我的河填掉!”这十几年我住在这个河口,每天可以看到河流的涨潮退潮、黎明光线在河上的倒影,还有满月时分月亮从大屯山主峰后面升起来,满满月光全部映照在河水里。

  最早朋友们来拜访时都会指责我:

  “你干吗住到这么远!找你都不方便。”

  因为那时还没有关渡大桥,得坐渡船来。可是现在他们非常喜欢过来,当他们在台北受伤的时候、觉得太过忙碌的时候,或心情烦闷了,他们觉得有一个地方可以坐下来跟我喝茶、听一听音乐,然后我也可以不要那么花时间照顾他们,他们自己坐在窗口看着河喝着茶,过一会儿会说:

  “我心情好了!我走了。”

  大自然真的可以治疗我们,可以让我们整个繁忙的心情放轻松,找回自己。

  我们不要忘记汉字里有一个字是非常非常应该去反省的,就是“忙”这个字。大家写一下“忙”,是“心”加上死亡的“亡”,如果太忙,心灵一定会死亡。

我觉得如果给自己一个窗口,其实是给自己一个悠闲的可能,有一个空间你可以眺望,你可以在那边看着日出日落,看着潮水的上涨与退去,你会感觉到生命与大自然有许许多多的对话。我觉得生活美学的重点是,你甚至不一定要离开家,不一定每天去赶音乐会、赶画廊的展览、赶艺术表演。我很大胆地说一句话:

  “艺术并不等于美。”

  台湾富有之后,这些年来也特别重视文化工作,举办许多艺术的活动。例如“市政府”、“文建会”这些主管单位举办的艺术节,加上私人企业主导的展览等,于是有些朋友会说:

  “好忙喔!住在都市里,我每天要赶画展,晚上要赶音乐会。”

  像艺术季常常维持一个月的时间,由于觉得应该支持艺术季,而且这些活动很多是从世界各地请来的表演团体,错过了蛮可惜,所以每天晚上就去看表演。几天后往往就和坐在旁边的人熟悉起来,因为大家买的位子都差不多,见面就会打招呼。我印象很深的是大概连续一个多礼拜,我每天晚上都在剧院碰到一位朋友,他也见到我,然后有一天他坐下来以后就跟我说:

  “好累喔!今天晚上又有表演。”

  我忽然笑出来了。因为去看表演、听音乐会其实是放松,结果我们却变成了匆忙。如果变成了匆忙,这个艺术有没有意义?艺术其实是要带给我们美的感受,到最后如果艺术多到好像我们被塞满而没有感受了,其实是适得其反。

  所以我一直希望在生活美学里,我们要强调的美,并不只是匆忙地去赶艺术的集会,而是能够给自己一个静下来反省自我感受的空间。你的眼睛、你的耳朵,你的视觉、你的听觉,可以听到美的东西、可以看到美的东西,甚至你做一道菜可以品尝到美的滋味,这才是生活美学。我会从这样的基准点去重新审视“美”在现实生活面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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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线

  生活美学里包括周遭所有存在的事物,像之前提到的铁窗与公寓建筑,是与建筑艺术相关的。在一个城市的发展期,我们会发现好像到处是工地,许多许多的房子匆匆忙忙地盖起来,如同雨后春笋。外来的朋友曾批评说:

  “为什么台湾的城市这么丑?为什么没有自己的风格?”

  我们知道巴黎有它自己的建筑风格,伦敦、纽约也发展出建筑上的特征。有一个名词叫作“天空线”,在纽约的曼哈顿,会有人问:

  “在什么地方看纽约的‘天空线’会最美?”

  “哈得逊河口那几座大楼的剪影是最美的!”

  我常常用“天空线”的观念回过头来审视我们自己的城市,我在想应该从哪里来观看我们的“天空线”。好像这个城市是从来没有被规划过的,它的混乱状态可以新旧杂陈,老建筑与新建筑之间产生这么多的矛盾与尴尬。

  这几年大家意识到要保护古迹,认为台湾有很多古老传统留下来的民居、庙宇其实非常珍贵,应该予以保护。可是,我记得有一次担任某个保护古迹委员会的委员,当时感到最痛苦的一点是,古迹的确被保护下来,可是古迹周遭近到只有两米的地方,就盖起一些大楼,这庙宇被整个包围在一片奇怪丑陋的建筑当中。当时我们的感觉是:

  “为什么西方没有这样的问题?” 

你没有办法想像罗浮宫四周会有奇怪的大楼出现,所以法国的朋友到台湾会问:

  “怎么你们台北‘故宫’的对面,会出现这么一栋奇怪的大楼?”


  他说如果罗浮宫的周遭有这样的建筑,将是不得了的事情,全民都会起来抗争的!我们才意识到我们不只是要保护古迹,其实还要保护古迹周遭空间里,可能两百到三百米之间所有“天空线”的干净。如果这个天空线被破坏了,这个空间被破坏了,等于是这个古迹被淹没掉,也被挤压死掉了。

  很多朋友应该还记得台北市有个古迹是“北门”,大概是几座古城门里最漂亮的一个。在日据时代拆掉很多清朝的城墙和城门的时候,这个“北门”被当时的建筑史学者认为应该要保留下来。可是有一段时间为了新城市的交通,建造了一条快速环道从“北门”旁边挤压而过,甚至连半米的距离都没有,压迫到了这个古迹——你会觉得“北门”是一个年岁很老的老太太了,然而旁边的年轻人呼啸而过,似乎骑着重型摩托车把她震得摇摇欲坠。这个环道现在已经拆掉了,因为越来越多的人认为它让我们难堪,让我们觉得我们的历史没有被好好对待。


  所以我相信生活美学的确是要回到生活的周遭。相信很多朋友的周遭都有类似的情况存在——不管在美浓、鹿港、新竹、台北——到处都有老房子,这些老房子是怎样被对待的?如何被对待的?我们过去有没有善待传统美学的正确、健康的态度?我们应该知道我们怎么对待前人,后人就会怎么对待我们。我的意思是说,我们生活在一个城市里,一个市镇中,因为我们尊敬之前的历史和传统,以后的人才会尊敬我们留下来的东西。如果我们对所有过去人留下的东西如此草率、如此践踏、如此糟蹋,可以想像下一代人也会把我们留下来的所有东西,随便地糟蹋和践踏,如此这个地方就存留不下任何美的情感。

  生活的美学是一种尊重,生活的美学是对过去旧有延续下来的秩序有一种尊重。

  如果这种尊重消失了,人活着再富有,也会对所拥有的东西没有安全感。所以现在回到了一个问题点,是不是生活在台湾的朋友非常缺乏安全感,才会用一道一道的防盗锁,一层一层的铁窗铁门把自己关起来。我们在害怕什么?这种安全感的缺乏,是因为社会上真的存在许多窃盗、许多不安全的威胁吗?还是说我们心理上已经对人根本不存在尊敬了,我们觉得所有的人都可能是窃盗?这种防范,使得大家的心理处在一个不安全的状态,最后生活要谈美,恐怕就难上加难了!

  我的意思是说,美应该是一种生命的从容,美应该是生命中的一种悠闲,美应该是生命的一种豁达。如果处在焦虑、不安全的状况,美大概很难存在。

  我在“生活美学”这样的题目里,跟大家谈谈的内容可能是:我们在吃什么样的食物?我们在穿什么样的衣服?我们所有的交通工具是如何去设计而和人产生情感关系的。我们的住,房子是怎样被设计的?所谓的食、衣、住、行,不过是人活着最基本的一些条件而已。可是我们知道所有先进的国家,生活美学是实际在食、衣、住、行当中体现出来的。在欧洲一个传统城市的居民,对食物的讲究是有品位的;对服装的讲究,价格不一定贵,可是要穿出个人的风格。我们知道所有的交通工具在设计时,考虑点都是跟人的空间感有关的,所以当交通设计没有弄好时,人在都市中就变得匆忙与拥挤。当然,更重要的还有居住的空间,所以城市的美学才会如此清楚地展现在我们面前。我们试试看把生活美学拉近到食、衣、住、行,开始实际改善这四个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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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到城市边缘

  谈到生活美学这样一个课题,我还是会回到我自己的窗口。多年前在都市里的居住受到了很大的创伤,觉得为什么一个城市二十四小时都充满了噪音?为什么周遭的空间是这么混乱?有时候你坐在窗口泡了一杯茶,希望安静下来可以读一本书,忽然就看到一包垃圾从上面的楼层丢出去了。我们无法理解垃圾为什么是这样丢的!这个街道是谁的?垃圾可以这样丢出去!当然这样的现象这些年慢慢好转了。可是十多年前这个受伤的经验,使我搬到城市边缘,居住在河流的旁边,自己有了一个小小的简陋公寓,四楼,可以看到外面的河水,我决定不要钉铁窗,虽然所有的邻居、朋友好意地提醒我:

  “你怎么可以不钉铁窗?”

  在台湾买房子,第一个就是钉铁窗、铁门,但我还是坚持找了朋友设计十二个木头材质往外推的木窗。我在巴黎居住过,巴黎在1850年代以后,曾有一位市长叫豪斯曼(Hausmann),设计出很多现在仍然留存的建筑:大概是五层楼到六层楼,那时候也没有电梯,每间房间都有一个小阳台、落地窗,落地窗外面有木头做的百叶窗。这个木头百叶窗其实并不完全为了防盗,基本上是为了隔离阳光,晚上睡觉的时候可以关起来。我也曾经到西班牙的马德里和巴塞罗那,观察到有些街上的铁窗做得非常漂亮,几乎变成艺术品,以粗重的铸铁或是铜条设计出非常美的花样,有的是藤蔓,有的是百合花。巴黎没有铁窗,巴塞罗那有铁窗,可是做成了艺术品。所以我会希望当我坐在窗口眺望河水的时候,能够有一个不同的景观和视野出来。

  刚搬去时还没有关渡大桥,回家还需要坐一艘小小的渡船,过河大概要三分钟到五分钟,不定期地开船。可是我也觉得下了班以后为什么要这么匆忙,坐在码头上等渡船来的时候,我就在那边读书,看一看四周的河水,看一看夕阳的反光,看一看红树林的生长,然后渡船的人来了,我跟他聊一聊天,他说:

  “今天都没有什么人,所以我来得比较晚。”然后跟我抱歉说,“你是不是等很久?”


我说:“没有关系!”他就划着船带我过河,我在家前面一个小码头上岸返家。

  我觉得生活的美学,好像如果你心情改变了以后,并不会觉得这样不方便,也不认为这种不方便剥夺了自己;相反地,你反而觉得每一天最美好的时间,是下班了以后回家的这一段渡船的经验。可是后来因为决定要盖关渡桥让交通更方便,渡船被取消不存在了,我反而很怀念那艘渡船。


  我们的一生,从生到死,可以走得很快,也可以走得很慢。如果匆匆忙忙,好像从来没有好好看过自己走过的这条路两边到底有什么风景,其实是非常遗憾的。我觉得这一条路可以慢慢走得曲折一点,迂回一点,你的感觉就不一样了。

  一个城市为了求快,就把所有的马路都开得笔直。可是不要忘记,我们如果去国家公园或古代的园林里,所有的路都是弯弯曲曲的。为什么弯曲,因为它告诉你说,你到了这个空间不要匆忙,让自己的步调放慢下来,可以绕走更大的圈子,因为这是你自己的生命。你越慢,得到的越多。所以在生活美学里所体会到的意义,会和现实当中不一样。我们在现实当中希望一直匆匆忙忙,每天打卡、上班、赚钱,都是在匆忙的状况中。可是我常常跟朋友提到说,我最喜欢中国古代建筑的一个名称,叫作“亭”。也许大家都有印象,爬山的时候忽然会有一个亭子,或者你走到溪流旁边忽然会有一个亭子,你发现有亭子处就是让你停下来的地方。

  它是一个建筑空间,但也是一种提醒和暗示说:

  “不要再走了!因为这边景观美极了。”


  所以那个亭一定是可以眺望风景的地方。研究中国美术史的人都知道,宋代绘画里凡是画亭子的地方,一定是景观最好的地方,绝对不会随便添加上去。因为这个亭子表示说:你人生到了最美的地方,应该停一停,如果不停下来就看不到美。所以生活美学的第一课应该是:懂得停一下。

  我们白天上班真是够忙了,可是下班以后时间是自己的,我们停下来吧!去听一些自己要听的东西,去看一些自己要看的东西,一个礼拜上五天班真的也够忙够辛苦,压力极大。现在不是周休二日吗?那么这周休二日可不可以停一下?停下来其实是回来做自己,问一下自己说:

  “这两天我想做什么样的事情?”

  坐在河边发呆也好,或者带着孩子去看山上的一些树叶,可能在天气寒冷的时候变红了;或者去聆听下雨时雨水滴在水面上的声音……套用苏东坡《赤壁赋》的句子:

  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

  意思是说,这些大自然的美,是不用一分钱买的,你甚至可以不用去画廊,不用去博物馆,不用去赶音乐会、赶表演。

  你就是回到大自然,回到生活本身,发现无所不在的美。

  这就是生活美学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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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无刎颈交,却有忘机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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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大自然,回到生活本身,美,无所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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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大自然,渐为人共识了,但许多时候,我们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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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应该是一种生命的从容,美应该是生命中的一种悠闲,美应该是生命的一种豁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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