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联规则浅说》（三）
上一节，向大家简介了马蹄韵在句脚上的运用时，正格之中的全合式的规律。在正格规律中还有2段合式、3间破式、4段合间破式等，但多是适合用于长联（每边五句以上）。因半闲只是浅说，因而，上述几式，也就不再赘言了。
这一节，在向大家简介变格式。
5、变格式
变格式，一般是指对联末二句句脚为双平或者双仄者。
每边一句的对联，句脚平仄没有变格。
每边超过一句的对联，在保持末句句脚为上仄下平的前提下，偶数句与奇数句句脚，平仄安排也有不同。
为偶数句者，全联句脚皆成两仄两平交替状态，且呈如下规律：以“二”为基数，凡加上四的倍数句（如六句、十句等），上联句脚为仄起（首句句脚为仄声字）；以“四”为基数，凡加上四的倍数句（如八句、十二句），上联句脚为平起（首句句脚为平声字）。列表如下：
每边二句：仄仄
每边四句：平平仄仄
每边六句：仄仄平平仄仄
每边八句：平平仄仄平平仄仄
每边十句：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
每边十二句：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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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联句脚与上联相反。
下面将上下联综合起来进行叙述，并举例。
每边二句者，上下联句脚为“仄仄，平平”。如台湾慎德堂正殿联：
拈花一问，无人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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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石千般，有字可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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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边四句者，上下联句脚为“平平仄仄，仄仄平平”。如王咨臣题南昌腾王阁联：
古阁喜重修，桂殿兰宫，看万千气象，序阁才人写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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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园欣创建，亭台水榭，趁三五良辰，游园雅士兴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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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边六句者，上下联句脚为“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如王学仲题江苏高邮文游台联：
八百载风流宛在。溯端明草诏，谏院正言，淮海填词，黄楼吹笛，长留芳躅辉青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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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日月光华。看万古江河，千秋才笔，满湖新绿，四壁琳琅，同上高台礼墨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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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边八句、十句、十二句或以上者，依此类推，就不一一例举了。
为奇数句者，除首句句脚为单平或者单仄以外，其余皆成两平两仄交替状态，且呈如下规律：以“三”为基数，凡加上四的倍数句（为七句、十一句等），上联句脚为平起；以“五”为基数，凡加上四的倍数句（如九句、十三句等），上联句脚为仄起。列表如下：
每边三句：平仄仄
每边五句：仄平平仄仄
每边七句：平仄仄平平仄仄
每边九句：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
每边十一句：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
每边十三句：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
―――――――
下联句脚与上联相反。
下面将上下联综合起来叙述，并举例。
每边三句者，上下联句脚为“平仄仄，仄平平”。如江苏泗县吕祖殿联：
月也寻常，惟忠臣孝子，分甘许身后轮回不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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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何吝啬，怕傻女痴儿，入梦认眼前富贵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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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边五句者，上下联句脚为“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如福州涌泉寺弥勒殿联：
日日携空布袋，少米无盐，却剩得大肚宽肠，不知众檀越，信心时用何物供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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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坐冷山门，接张待李，总见他欢天喜地，请问这头陀，得意处是什么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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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边七句者，上下联句脚为“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如刘某挽妻联：
南郡遽分飞。最堪悲牛衣昔对，膳惟餐藿，象服近膺，钗未废荆。正甘回苦尽，乃竞匆忙辞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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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池何自在。独弗念夫婿佩鱼，萍迹无踪，儿曹守蠹，谷难共式。且食少病多，不如解脱快仙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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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边九句、十一句、十三句等以上者，依此类推恕不赘言。
为变格的对联，由于句脚平仄缺少交替，便显得有些呆板而不铿锵。每边二句、三句和四句者，尤其如此。因此，每边二句、三句和四句的对联，最好用正格而不用变格。
6、正格与变格的掺合及转换
前面将马蹄韵的正格与变格以对联每边最后两句的句脚平仄是否相同来区分，只是为了突出特点，便于辨识与叙述，其实单限于每边最后两句的句脚是不够的。应当说，凡在意思上不能相对独立的两句，如果句脚平仄相异，即呈一平一仄的状态，就成了最基本的正格；如果句脚平仄相同，即呈双平双仄的状态，就成了最基本的变格。
有时候在一副对联中，既有马蹄韵正格，又有马蹄韵变格，二者交错使用，即是掺合。
一副从总体上看是正格的对联不一定一正到底，一副从总体上看是变格的对联也不一定一变到底，在一定范围内，其句脚平仄都因首句句意是否具有相对的独立性而发生改变，即是转换。
一副从总体上看是正格的对联，要尽量避免在一定范围内变为变格。反之，一副从总体上看是变格的对联，则联中可使变为正格的范围，越大越好。
上述的掺合与转换，多数是出现在长联的应用上。恕不例举。
7、末句句脚的平仄要求
有一点必须强调，不管是短联还是长联，上联最后一句的句脚必须是仄声，下联最后一句的句脚必须是平声。这已成为一个定例，在通常的情况下是不能违反的。之所以如此，在于上联末句仄抑，便于向下联转递；下联末句平扬，读完之后，尚有余味。如果上联末句平扬，会给人以上下联转接时间间隔过长之感；下联末句仄抑，余味就没有了。
值得一提的是，上下联句脚平仄颠倒的对联也是有的。而且，自宋以来就有，初时本在两可之间，而今已极其少见，且多属迫不得已。例如，《红楼梦》第五十三回贾氏宗祠有这样一副对联：“肝脑涂地，兆姓赖保育之恩；功名贯天，百代仰蒸尝之盛。”又如，黄兴挽宋教仁联：“前年杀吴禄贞，去年杀张振武，今年又杀宋教仁；你说是应桂馨，他说是赵秉钧，我说是袁世凯。”这两幅对联句脚都是上平下仄。曹雪芹这样写是受骈句的影响，而黄兴这样写，则是“宋教仁”与“袁世凯”这两个人名无从对换。像这样的对联不能视为正格或变格，也不能视为破律，只能作为特例看待。
（半闲按：本文是根据余德泉先生著作《对联格律－对联谱》中主要论述摘录编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