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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五运六气探讨消渴之诊断治疗

从五运六气探讨消渴之诊断治疗

作者:蔡松穆


 


【摘要】  从五运六气理论探讨不同大司天关于消渴的诊断治疗。历代中医大家对于消渴诊断治疗,有各自不同的立论,这往往使后学者不知所从。从运气学说中大小司天的变化,探究不同司天下不同医家对于消渴的诊断治疗方式,从而得知不同司天对于消渴诊断的异同点。


 


 


【关键词】  五运六气 消渴 中医诊断


 


  疾病之病机,由于临床者众,各有见地。自古以来各说各话,莫衷一是。令后学者产生很大的学习障碍,甚至望而生畏。其实不同的大司天与小司天,同一种病,其病机是不同的。病机一确定,自可依病机而决定诊断、治则与治法。兹举消渴病作为说明。同一消渴病,在不同的司天中,其病机会随着司天气化之不同而产生不同的病理现象。


  1  太阳寒水司天的消渴病
       
  赵养葵《医贯》中所见的消渴,赵养葵约生于公元1573年至1644年,即明隆庆、崇祯年间。而1564年至1624年为太阳寒水司天,所以其所处的年代是寒水气化的时代。因此他治消渴病强调命门之火为人身之至宝,人生立命之本源。
      
  养葵先引古人治三消之常法云:“上消者,舌上赤裂,大渴引饮。《逆调论》(按:当为《素问·气厥论》)云:‘心移热于肺,传为膈消’者是也,以白虎汤加人参治之。中消者,善食而瘦,自汗,大便硬,小便数。叔和云:‘口干饮水,多食饥,虚瘅成消中’者是也,以调胃承气汤主之。下消者,烦燥引饮,耳轮焦干,小便如膏,叔和云:‘焦烦水易亏’,此肾消也,六味丸治之。”此乃一般论消渴之理论。
      
  养葵据所见之消渴病患,多寒水格阳之证,因此提出消渴病之病理治则为:“人之水火得其平,气血得其养,何消之有?…故治消之法,无分上、中、下,先治肾为急,唯六味及加减八味丸,随病而服,降其心火,滋其肾水,则渴自止矣。白虎、承气、皆非所治也。”由于时为寒水司天,故人消渴病亦多寒水之病,自不可用白虎、承气之寒凉、泻下。
      
  养葵故引《圣济总录》论中消、上消能食而渴与不能食而渴2种病理现象加以批判曰:“盖不能食者,脾之病,脾主浇灌四旁,为胃行其津液者也。脾胃既虚,则不能敷布其津液,故渴,其间纵有能食者,亦是胃虚引谷自救。若概用寒凉泻火之药,如白虎、承气之类,则内热未除,中寒复生,能不末传鼓胀耶?”由于气化为寒,所以不论中、上二消,均是寒入脾肺之药,故不可依常法治以白虎、承气。
      
  治之之法,养葵云:“如上消、中消,可以前丸(按即七味白术散与生脉散)缓而治之。若下消已极,大渴大燥,须加减八味丸料一升,内肉桂一两,水煎六七碗,恣意冷水饮之,熟睡而渴病如失矣。”
      
  三消无水,燥渴如是,为何又加肉桂、附子?养葵云:“盖因命门火衰,不能蒸腐水谷,水谷之气不能熏,上润乎肺,如釜底无薪,锅盖干燥,故渴。至于肺亦无所禀,不能四布水精,并行五经。其所饮之水,未经火化,直入膀胱,正所谓饮一升溺一升,饮一斗溺一斗。”可知病之源为命门无火;即寒水为患之故。故用八味丸“桂附之辛热壮其少阴之火,灶底加薪,枯笼蒸源,槁木得雨,生意继薪。”
      
  为了说明此理,引数病例以说明:一为病疽渴作,一日饮水数升。养葵献八味丸加减,诸医大笑曰:“此药若能止渴,我辈当不复业医矣。”观诸医所用,皆木瓜、紫苏、乌梅、人参、茯苓、百药煎等生津之药,然愈治愈渴,茫无功效。不得已而用八味丸加减,三日渴止。用八味丸之辛热以治寒水之气化,故三日渴止。
      
  另一男子患渴,养葵欲治以八味丸。彼谓肉桂性热,乃易黄柏、知母等药。结果渴不止,发背疽而殁。
      
  由于寒水为患,故以辛热之药为使,而斩关夺将,而且一用知柏,立见病殁。不是一见消渴,即用寒凉、酸性、泻下之药,仍需考虑所值为何气司天,方可知病之机,定病之源而待全功。


  2  阳明燥金司天之消渴病
      
  刘完素在《三消论》中所见的消渴,刘完素生于公元1110年,卒于1200年,字守真,自号通玄处士,金代河间人,故又称刘河间。公元1144年至1204年为阳明燥金司天,故河间终其一生,均属燥气横行之气化。故其所治诸病,皆从火化;其于消渴之论治,亦然如此。
      
  在其所著《三消论》中,首先认为世俗论消渴之病理,上实热而下虚冷,上热故烦渴多饮,下寒故小便多。例如蒋氏《药证病源》论消渴、消中、消肾病:“三焦五脏俱虚热,惟有膀胱冷似水,又曰:腰肾虚冷曰增重;又曰:膀胱肾脏冷如泉。”河间批评此等论说“阴阳兴衰,安有此理,且其言自不相符,其失犹小;至于寒热差殊,用药相反,过莫大焉。”
      
  他认为消渴病的病理是:“燥热太甚,而三焦肠胃之腠理,怫郁结滞,致密壅塞,而水液不能泄,浸润其外,荣养百骸,故肠胃之外,燥热太甚。虽复多饮于中,终不能浸润其外,故渴不止。小便多出者,为其多饮,不能渗泄于肠胃之外,故数溲也。”将多渴便数之病因归之于三焦燥热太甚,水液不能浸润其外,不能渗泄于肠胃之外。将消渴数溲归结为:“肠胃燥热怫郁使之然也”,“病之所遇各异,其归燥一也”。
      
  至于将消渴病的预后症状也归为燥热怫郁,河间云:“夫消渴者,多变聋盲,疮癣、痤痱之类,皆肠胃燥热怫郁,水液不能浸润于周身故也。或热甚而膀胱怫郁,不能渗泄,水液妄行,而面上肿也。”故主张消渴之证不可服芳草石药等热药,因为“石药发颠,芳草发狂。”“凡见消渴,使用热药,误人多矣。”此必为其临床所见之事实,故提出以警世医。


 


        故其治消渴、消中,即上消、中消,用猪肚丸。方中猪肚、黄连、瓜蒌、麦冬、知母皆滋阴清阳明之热之品。其治消肾,即下消,用葛根丸。方中所用葛根、瓜蒌、铅丹,亦皆去阳明燥气之药。其治一切肠胃涩滞壅塞,疮癣,痿痹,并伤寒杂病,烦渴,气液不得宣通等消渴预估坏病,所用人参白术散,方中除人参、白术补气之外,当归、芍药、天花粉、干葛为滋阴之药,大黄、栀子、泽泻、连翘、茯苓、寒水石、石膏、滑石、盆硝等皆为清热泻下之药。至于消渴久病,而致身热头痛,或积热黄瘦、或发热恶寒、畜热寒战、或膈痰呕吐。烦热消渴;或燥渴泄利;或目疾口疮;或咽喉肿痛;或风火昏眩;或蒸热虚汗,肺痿劳嗽。一切邪热变化,真阴虚损等糖尿病肾病,视网膜病变,与死亡率很高的糖尿病非酮证高渗性昏迷,诸种并发症,刘河间均用人参散治之。方中所用人参、寒水石、滑石、甘草、石膏、皆是滋阴清燥热之药。


  总之,由于大司天为燥热之气,故河间所见之消渴皆燥热之证。


 


  3  少阳相火司天之消渴病
      
  吴鞠通在《医医病书》中所见之消渴,    吴鞠通生于乾隆二十三年,公元1758年,卒于道光十六年,公元1836年。其《医医病书》于1831年写成。而1804年至1844年为少阳相火司天。可知,写《医医病书》之时,已值相火之运,故此时所见之消渴病,即为少阳相火司天之消渴病。
      
  少阳相火所中之病为少阳病。少阳相火之邪既中,自影响相火之敷布与阳气升降出入之枢纽,造成相火被郁与寒热、水火枢机不利的病变。此种病变得病理现象若表现在消渴病,自然除了一般多饮多尿之外,必有少阳被郁之症状。
      
  故吴鞠通首先批评时人用凉药以治渴之非,云:“时人治渴,舍凉药无二法。”再者说明尚有阳明、少阳2种情况用猪苓汤以治之渴,云:“仲景谓消渴者与猪苓汤。盖肾主消渴。此渴即司马相如病消渴之渴也。病在脏,泻其腑,故以猪苓、泽泻、滑石泻膀胱,使火从水中去。而单以一味阿胶补本脏之液,此渴必饮多溺少。”因为《伤寒论》第226条云“阳明病…若脉浮发热,渴欲饮水,小便不利者,猪苓汤主之。”
      
  至于吴鞠通所遇之消渴,为少阳气郁,水饮格拒心火之消渴,云:“他如痰饮之反渴,用辛能润法。盖饮居心下,格拒心火,不得下通于肾,反来上烁咽喉,故嗌干。又格拒肾中真水,不得上潮于喉,故引外水求救之。水不得行者,阳气郁遏。”
      
  由此可知:少阳相火司天之时所见之消渴乃少阳火郁真水之消渴,辛以润之。


 


  4  厥阴风木司天之消渴病
      
  清顺治九年,公元1652年。潘楫曾著《医灯续焰》一书。按此书潘楫之《叙原》云:“明万历壬子夏(即公元1612年),负笈王绍龙先生。明天启甲子二月王绍龙西归(即公元1624年)。清顺治七年(即公元1650年)庚寅夏日,开始注解《四言脉诀》,至1650年成书。而1624年至1684年为厥阴风木司天。亦即在潘楫著作此书的28年中,均为厥阴风木司天,故其所见之消渴证,为厥阴风木之消渴证。
      
  是以《三消脉证第五十五》论消渴之病理为:“一皆以燥热太甚,三焦肠胃之腠理,怫郁结滞,致密壅滞。复多饮于中,终不能浸润于外,荣养百骸,故渴不止。”因为厥阴之病若木虚则金来克木,故“厥阴之病消渴。”此消渴即燥金来克之证,所以潘楫归结厥阴消渴为燥热。若木实太过,则条达之气反为冲逆之气,故“厥阴之病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所以潘楫论厥阴消渴为:“三焦肠肾之腠理,怫郁结滞,致密壅滞。”盖气不条达则升降失枢,故气机结滞冲逆。总之,归结消渴之病生于风木之气之克伐。
      
  因此,潘楫观察到此种厥阴风木之消渴,若严重则:“甚于外,为肌肉之消。…下甚不已,则消及肝肾。外甚不已,则消及于筋骨。”
      
  故其所用方药,为清肝胆之热的大黄黄连泻心汤,与子和加减三黄丸,与滋肝阴的固本丸(用生地黄、熟地黄、麦冬、天门冬)。完全异于其他气化之消渴。


 


  5  太阴湿土司天之消渴病
      
  黄元御生于公元1705年,卒于1758年,而1744年至1804年为太阴湿土司天。即元御卒前14年为湿土流行之气化。尤其著作《四圣心源》成书时为清乾隆十八年,公元1753年。故其于此书中所论《消渴根源》乃太阴湿土之消渴。故论消渴之病因为:“燥热在肝肺之经,湿寒在脾肾之经。”其论治消渴之法为:“泻湿而燥土,清风而疏木也。”其所用之方,均肾气丸、猪苓汤、桂附苓乌汤等燥湿疏木之药,呼应太阴湿土之气化。


  6  少阴君火司天之消渴病
       
  孙思邈约生于公元581年,卒于682年。约于652年完成《千金方》,而公元604年至664年为少阴君火司天,阳明燥金在泉。故孙思邈著作《千金方》的运气背景为君火流行。《素问·至真要大论》云:“少阴司天,热淫所胜,怫热至,火行其政。”于此大司天之时期,热淫所胜,当然民之所病为火热之症,消渴病亦然。
      
  孙思邈观察此病的病因有三,云:“所慎者三:一饮酒,二房室,三咸食及麦丐。能慎此者,虽不服药而自可无他。”而此三者,究其理,即因会令心火旺盛,何以知之?孙思邈云:“消渴之人愈与未愈,常须思虑有大痈。何者?消渴之人必于大骨节间发痈疽而卒。所以戒之在大痈也。”因为酒“(若)积年长夜,酣兴不解,遂使三焦猛热,五脏干燥。”酒可使人火热大盛,燥伤津液。房室精伤,则内伤。孙思邈云:“寻夫内消之为病,当由热中所作。”房室精伤,则心火热中,乃成消渴。至于咸食,《素问·阴阳应象大论》云:“咸伤血。”咸食伤心血,心血既伤,津枯不荣,乃成消渴。总之,此三因造成心液干枯,乃成消渴。思邈之所以有如此之观察,乃因君火司天之故。是以其所用药,不离黄连与天花粉、麦冬、阿胶以消心火,滋心阴。
      
  瓜蒌根即天花粉,宋王介《履岩本草》卷中云:“瓜蒌根,味苦,无毒,主消渴,身热,烦满大热。”“瓜蒌实主胸痹,叶疗中热伤暑,治痈疽未溃。”可知瓜蒌入心,滋心阴,清心热。
      
  《履岩本草》卷上云:“麦门冬,主心腹结气,心下之满,口干燥渴。”明显是滋心阴之药。
      
  而在《千金方》卷二十一所录治消渴53方中,用天花粉的有24方,用麦冬的有16方。用黄连的有13方。可知治消渴虽杂有其它药物,实则以麦冬、瓜蒌、黄连之清君火之热为主。与其他司天之用药,迥然有别。
      
  总之,消渴之证,源于心火旺盛者,完全呼应少阴君火司天之气。
      
  由上述可以看出,消渴一病于不同司天之中,将有不同的证状变化。以同一诊断治疗应对不同司天,将有胶柱鼓瑟之憾。所以于诊断之中,参以五运六气之大司天与小司天变化,将有助于疾病的确诊、以及疾病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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燥热太甚,而三焦肠胃之腠理,怫郁结滞,致密壅塞,而水液不能泄,浸润其外,荣养百骸,故肠胃之外,燥热太甚。虽复多饮于中,终不能浸润其外,故渴不止。小便多出者,为其多饮,不能渗泄于肠胃之外,故数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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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现在的年份如果与上述有对应的,就可用其方子下药治疗。
老实念佛,求生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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