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一家,用慈悲的心,写下了‘一切怨亲,同生极乐’的美好诗篇;也体会了阿弥陀佛无私,彻底的悲怀;在五浊、充满斗争的恶世中,圆满慈父的大愿,留下清净、极乐的一页—唤醒迷失的人心......
执著变洒脱—改变价值观,就离苦得乐
快乐无忧是名为佛
禅宗有一位祖师说:‘快乐无忧,是名为佛’,但是我们时常都不快乐,所以一直不能成佛,那怎么办呢?
我们为什么不快乐?
我们来想想看,我们为什么不快乐呢?可能是因为我们失去一样很喜欢、很宝贵的东西,也可能是失去一个很喜欢的人;比如说先生有了外遇,喜欢上别人不回家了,或者是好朋友误会你(你),你失去了一个好朋友;也有可能是听到一句很不中听的话或者批评;也可能是工作的成果或者考试成绩不如理想;也可能是因为失去一个好机会或者是没有得到关怀,甚至受到不平等的待遇。我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发生这些事情,我们就会不快乐呢?
‘价值观’令人不乐
如果今天丢掉的是一件不太喜欢的东西,我们可能就会觉得很平常啊,心里不会难过,因为那件东西你觉得不怎么有价值。
如果今天是别人失去了她的先生,你也不会觉得不快乐,可以说根本就不会受影响。因为别人的先生对你不怎么重要,你不认为他对你有份量,就是送给你,你也不认为有必要,所以失去了也觉得不要紧啊!
有些话我们听了实在很不合意,譬如说嫌我们不好的话,人家如果说:‘你为什么那么笨啊!做这个是什么工作啊!考这种什么成绩啊!’,我们听了就会很伤心。第一方面,因为他嫌的是‘我’,我们对自我都有执著,如果他嫌的是别人,我们就不会那么难过。第二方面,因为我们觉得‘笨’是不好的,‘能干的’、‘棒的’才是好的。因为我们有这种观念,认为‘笨’比较没有价值,‘棒’的才有价值,所以听了那种话才会不高兴。
那一种比较有价值呢?
其实是不是‘棒的’就比较有价值,‘笨’就比较没有价值呢?是不是成绩好的人比较有价值,成绩不好就比较没有价值呢?这是不一定的。我小时候随著别人的观念也有这种想法,但是现在,我完全舍弃这种观念。有些父母对我说,本来他觉得有几个孩子很棒很好,结果那些孩子都去留学了,没有一个留在身旁照顾他,当他老了,骨节酸痛、行动不便的时候,竟然是那个最笨、不能去留学的孩子留在身边照顾他,你说是那一种比较有价值呢?
价值是没有标准的—随人心执著而定;执著的爱,使你痛苦
‘价值’是没有标准的,是随著人心的执著才订出来的。譬如说,对一个小学生来讲,可能一台电动玩具对他很有价值,但是对我来讲,实在没有必要。所以一个很爱电动玩具的孩子,如果他的电动玩具丢掉了,他一定很难过;但是对我来讲,我本来就不要,如果丢掉才不会占地方,反而更好。所以可以说,其实不是失去什么东西会使人痛苦,是你爱那个东西的‘执著’才使你痛苦。假如你有一件貂皮大衣价值连城,可能你会很得意,穿起来很快乐,不过如果丢掉了你也会很著急,好几天睡不著又吃不下;但是对我来讲,那种衣服是充满了残忍的血和泪,我一辈子都不想要那一种衣服。所以价值是没有标准的,是个人观念不一样的,也是随时在改变的。
认为有价值,就不能看破、放下
我们时常说:‘看得破、放得下’。如果你觉得某一种东西,或者是某一件事情还有价值的话,那是不可能看破又放得下的。所以我们必须好好去体会,体会到认为一件事完全没有什么特殊的价值,才有可能真正看破,把它放下。
要怎么修忍辱?(为什么会觉得那是种侮辱、压力?)
有人问我说:‘要怎么修“忍辱”?’因为他说他遇到好多困难的境界,实在忍得很痛苦,心里好像压一块石头。我就回答说:‘你最好不要问我这个问题,因为我自己都不会,怎么能教你呢?’我真的不会忍辱,强忍和硬忍实在是很痛苦的,我只会慢慢地去体会,反问自己说:‘为什么我会觉得那是一种侮辱和压力,使我必须去忍耐呢?’,我一定是认为某一种情形是有价值的,才会觉得它的反面就是侮辱、是一种难堪的境界,所以才会觉得必须要用到‘忍辱’这种伟大的功夫啊!否则一切都是很平常,哪有什么需要用到‘忍辱’的大事啊!
虚‘荣’无价值,则无‘辱’可忍
我们举一个例子来说:上广下钦老和尚在世的时候,有一次一位新闻记者,因为看到大家供养老和尚的红包很多,他就动了坏念头,上山去向老和尚威胁勒索。他见到老和尚就把手伸出来向老和尚说:‘把钱拿来,不然我的笔是很厉害的,如果你不把钱拿出来,我就给你写一篇上报,明天报纸一刊登,保证你全山都没人要来,没有半只苍蝇、蚊子!’,老和尚听了之后只是安然自在向他说:‘拜托!你写愈坏、愈好!随便你怎么写,我不需要人家恭敬我。人家如果恭敬我求我加持,我就得每天持大悲咒加持大悲咒水;人家如果不恭敬我,我正好可以静静念阿弥陀佛!’,这位记者一听,真觉得不同凡响,他说他走过大江南北,没有看过像这样的老和尚!真是‘事到无心皆可乐,人到无求品自高’。这种事情在老和尚看起来可以说是很平常啊!可以说根本不必要用到‘忍辱’伟大的功夫。因为我们普通人,一定认为被登报称誉为‘高僧大德’、‘好人好事’这种事是有相当价值的,所以我们才会怕有反面的情况出现。但是对老和尚来讲,他认为报纸刊登你是高僧大德、神通广大也没有什么价值啊!所以写得多坏也没有什么要紧啊!
荣辱虚名,有价值吗?没价值的,放在心中做什么?
其实自己好不好并不是要等到别人批评才决定的,如果自己真的不好,那么即使报纸上写你有多好,那也没有用啊!自己如果没有做坏事,报纸上写你如何的不好,那也就不是在写你,跟你也没有关系啊!我们平常人都认为别人的批评和肯定是有价值的,所以人家如果说我们是坏人就很伤心,人家说我们是好人就很安慰,可以说整天随著别人的批评,心情起起落落。尤其人家说你不好,而且是冤枉的,甚至歪曲事实的时候,我们就会觉得很受伤害,如果又要保持风度,不跟他辩论,这样就会觉得很委屈,这样才必须要去‘忍辱’。这种的忍辱如果不用一点智慧去体会、去化解,一直硬忍下来,有时候会忍出病来,一点也不会‘波罗蜜’。我们如果功夫不够,不会观空,也可以用价值这个角度来体会,到底那种使我们委屈又放不下的事情,在这个世间有什么价值呢?有价值的,我们才需要抱著啊!没有价值的放在心里面要做什么呢?
高僧的价值观—何其欢喜自在!(两只脚扛一个粪筒)
我认识一位上煌下宗老法师,有一天他坐在一个地方,有人从那边走过去,本来是向他打招呼,但是他没注意到,后来那个人就很生气,骂他说:‘老和尚、老秃驴,你这么“积屎”(台语)!’(台语的‘积屎’,原意是憋大便;引申骂人家故意不说话、不答腔。)结果老和尚一听就赞叹他说:‘唉呀!你今天开了大智慧了啊!你也知道我就是两只脚扛一个粪筒,每天走来走去。’我们平常人如果遇到像这样,被人家恶言骂过来,一定跟他理论一番,但是老和尚的价值观念跟我们不一样,他认为这哪有什么价值好理论呢?所以他就赞叹对方开大智慧,确实我们就是两只脚扛一个粪筒,每天走来走去啊!如果口又要出恶言,嘴巴就会变成粪筒的开口。我们可以体会这些老修行的法师,他们的价值观念和平常人都不一样,所以我们平常人很懊恼的事情,他们很欢喜又很自在。
实在讲,‘价值’并不是固定的,而是我们随时可以调整改变的。
由‘头发’体会价值观的改变—改变价值观,迈向解脱自在
再举一个例子来说,当我生下来的时候可以说是光头的,只有几根细细的毛,稀稀疏疏的,而且长得又黑又难看。我的大姨妈做人很老实,她一看到我,就跟我妈妈说:‘我实在很想称赞她,可是看来看去都找不到什么可以称赞的’,这是我这一生听到最老实的批评,也许有人认为这不是好话,但对我来讲实在是一句最好的话,因为由这一句话开始,我只可能进步不可能再坏了!我一直到两三岁都还长不出什么头发来,即使爸爸给我穿上大红的衣服,人家看到他还是向他说:‘郭先生啊!恭喜哦,你又生了个男孩’,好不容易大概到三岁多吧,终于长出了些头发来,但是长出头发后,我第一个动作竟然是拿剪刀把这些头发剪掉,我记得当时爸爸看到的时候很著急,好不容易才长出的宝贵头发怎么剪成这样!他就赶快拿了一支梳子,帮我把头发梳过来又梳过去,结果还是盖不满。在三岁时的心中认为头发是没有什么价值的,所以长出来也是把它剪掉啊!
但是再长大一点以后,因为受了同学的影响,渐渐这种没有价值的头发,在观念里面就变得愈来愈有价值了。小学的时候,我留长头发,妈妈每天都帮我梳头发,又绑辫子又打个蝴蝶结。我的朋友告诉我说,有人去看电影,被人从后面把辫子给剪断了,我听了以后就很担心,担心自己的辫子被人剪断,所以看电影的时候,还用两手把两只辫子抓著,那时候那两只辫子好像很有价值,跟小时候观念又不一样。
到上国中的时候,同学们都很注重头发,学校规定头发要剪到齐耳,但是在检查的时候,有时长一点,老师就说:‘不行,要再剪短一些!’所以大家时常为了头发多一公分、少一公分在那里计较。我时常都忘记学校今天要检查头发,到上学之前才忽然想起来,就请妈妈赶快帮我剪,妈妈很著急就赶快帮我剪,剪得不整齐,到学校就被同学笑说:‘你的头发好像是被狗咬的一样!’这种话当时听了,实在很生气,回家就跟妈妈计较:‘您把我的头发剪得那么难看,害我被同学笑!’那个时候因为不了解头发是没有什么价值的,所以时常为了一、两公分的头发在生烦恼,为了一、两公分的头发大大影响心情。
当我就读于北一女的时候,头发的问题可以说很热门,报纸上时常在讨论,大家都很注重‘头皮上面’的东西,反而不注重‘头皮下面’的东西。
后来我研究佛法,看了一些修行人、高僧大德的故事,我发现我所尊敬的人‘前十名’都是出家的修行人,他们都没有头发。所以渐渐地我就发现,肯定‘头发是不重要的’,当这个价值的观念改变以后,我就不再执著「头发’这个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