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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普洱茶火爆的背后

[转帖]普洱茶火爆的背后

“易武正山”公司依旧保留手工作坊工艺


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象明乡倚邦街,光着小屁股随妈妈采茶的4岁小男孩滕建航,今年单采春茶就“苦”了600元!1公斤“六大茶山”的古树茶,去年售价80元,今年涨到了160元,最高售价达200元!班章的古树茶,300多元1公斤还被抢购一空!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贵的茶叶。”在象明乡、易武乡一带,茶农们一边大把大把地往腰包里揣线,一边惊喜地议论着今年的茶价。这些地区,以往每个劳动力每日能收入5元钱就算满足了,可现在茶农一年的收入一般可达5—6万元。


在西双版纳州最大的成品普洱茶生产地勐海县,普洱茶销售的火爆形势更是让当地茶农和政府官员乐不可支:政府部门根据能统计到的确切数字,公布的普洱茶年产量是8000吨,可当地茶叶界却普遍认为:勐海县普洱茶的生产是应该在2万吨左右,而且基本上都是做成成品全部销往昆明、珠江三角洲及海内外。因为“勐海口味”已被广泛认可,特别受到珠江三角洲消费者的追捧,所以销路毫无问题。


来自勐海县地税部门的统计数字,可以有力地证明勐海普洱茶产销异常火爆事实:国家取消农特税后,勐海县一度几乎收不到茶叶税,2004年,税务部门仅收几十万元。2005年,在勐海县最大的茶厂——勐海茶厂和其他一些茶厂享受相关优惠政策的情况下,仅涉及茶企业的所得税一项,就依法征收了近140万元,2006年1—6月,已实际征收280万元,年底预计可以比较顺利地征收500—600万元;同时,国税已征收700万元,年底有望达到1000万元,今年税收上半年比去年翻了一番,一年翻两番。到2007年,当三年优惠期结束后,如果还是同样的市场条件,勐海县地税至少会征收2000万元。勐海县地税局吴局长异常兴奋地说:“市场就认勐海口味,商家纷纷来勐海办精加工厂,挡都挡不住。”有人甚至认为,勐海县实际上已经成了全省乃至全国、全球最大的普洱茶精加工县,成了一个在全球知名度极高的普洱茶加工集散地。


8月4日,《西双版纳报》公布了一组统计数字:“受茶叶价格持续走高的带动,制茶企业实现了生产效益的同步增长,纳入我州效益统计的10户制茶企业,实现工业总产值2.2亿元,同比增长8.3倍;行业利润6040万元,同比增长7.9倍。”在不少地方被迫大量出售普洱茶原料,导致当地茶叶税收大量流失的背景下,我们有必要“钻”进版纳的六大茶山,“钻”进名声在外的勐海,去探寻西双版纳普洱茶产业迅速崛起的秘密。


勐海:正确决策带来产业兴盛


曾勇厂长:见证一个历史时刻


8月9日,现任勐海永明茶厂厂长曾勇,讲述了一个鲜为人知的故事。曾勇是原省茶科所“分流”的职工,分流后每月领250元的生活费。


这位从1985年就开始涉茶的中专毕业生,于2000年11月在勐海县办起了茶叶加工厂。当时,由于不允许私营企业进入茶叶精加工领域,曾勇的茶厂和另外四家实力较强的企业,只能从事普洱茶的初加工——生产晒青毛茶。大家当时很不服气,觉得长此下去,勐海只能靠卖原料为生,个人赚不了多少钱,国家也收不了多少税。


2003年,勐海县召开“工商个体户表彰大会”。中午吃饭时,曾勇鼓起勇气走到时任县委书记身边,不满地说:“曹书记,我们勐海茶叶的私营企业,全都戴了顶‘加工厂’的帽子,能不能让我们去掉‘加工’两字,做一些普洱茶的精加工?”曹书记听完,立刻把在场的工商局局长叫过来,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你明天把他们厂的名字改过来,不要再有‘加工’二字,我们应该鼓励私营企业进入勐海的茶叶精加工!”


第二天,曾勇等人的茶厂全部改名。不久,勐海县委县政府发文,鼓励个体企业和私营企业进入普洱茶的精加工领域。此举一出,勐海普洱茶精加工企业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在短短几年内迅速增到71家,这些精制厂(不含名气最大的勐海茶厂)年产普洱茶量最小的不少于20吨,一般在300—400吨之间。迅速崛起的精制厂,使勐海县精制厂总数接近于不少市、州的总数,制普洱茶总量几乎占了全省普洱茶总量的四分之一至三分之一,成了名符其实的全国普洱茶“生产加工第一大县”。


其实,了解西双版纳普洱茶历史的人,绝不会轻视勐海极为重要的“普洱茶江湖地位”。


如果说倚邦、易武曾是江内(澜沧江以东)古六大茶山的中心,那勐海就一直是江外(澜沧江以西)新六大茶山的中心。“江外”茶山种茶历史不如“江内”六大茶山悠久,但其发展的步伐却远比“江内”快得多——因为“江内”即使在鼎盛之时,入山作茶者只知一代接一代地开设手工作坊加工茶叶,谁也没有想过开办茶厂,以此扩大生产规模;而“江外”在茶庄兴起之时,却能敏锐地抓住机遇,开垦新式茶园,创办茶厂取代手工作坊,并率先使用机械化手段进行茶叶生产。


20世纪90年代,古镇易武的商人抓住了台商进入的良机,重铸了“易武普洱茶品牌”;而具有经商传统的勐海人,更以极大的胆略,冲破计划经济时代的束缚,果断决策,鼓励私人精加工厂,使普洱茶精加工企业在勐海全面开花,创造了一个崭新的“版纳普洱茶时代”。


“我为勐海自豪。过去,勐海的茶叶以卖原料为主;现在,勐海成了普洱茶成品的精加工基地,茶叶原料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涌向勐海。过去我们向其他州市,甚至是向广西卖茶叶原料,钱都被别人赚走了,我们在别人面前像‘孙子’;现在,我们收购原料制成产品,而且产品一出来就被抢购一空。我们赚钱了,不再像‘孙子’,而是变成了‘爷爷’——普洱茶让勐海人变成了‘爷爷’!”曾勇一边泡着自己制作的普洱茶,一边自豪地说。


地税局长:茶叶市场带来丰厚税收


“在计划经济时代,茶产业不允许非公经济进入,勐海在很长一段时间是茶叶的原料大县。到2002年,全县只有3家普洱茶精制企业。2003年,勐海县委、县政府提出要发展100家普洱茶精加工企业,勐海县的茶产业才得到飞跃发展。仅两年多时间,普洱茶精加工企业就增加了30多倍。县委、县政府发展普洱茶产业的举措无疑是强大的‘催化剂’,但真正在背后起作用的还是市场。在商品经济时代,市场说了算,行政的‘作为’只有顺应市场规律,并及时调整自己的行政行为,才能推动一个产业的健康发展。勐海普洱茶市场的特点是什么?是普洱茶的‘勐海口味’,广东人喜欢喝勐海的普洱茶,国内和海外都喜欢勐海的普洱茶口味,这就是市场,消费市场。如果在消费市场已经培育起来的时候,我们还在卖普洱茶的原料而不大量生产成品,那我们就会违背市场规律,就会吃大亏,卖原料不利于茶农的大面积增收,而且在取消农特税后,税务部门几乎无税可收。可办精加工厂生产成品就不同了,我们既可收地税(所得税等),又可收国税(增值税等)。而且,加工增多导致原料上涨,百姓得利。工厂和茶商在精加工和销售环节赚到更多的钱,企业喜欢;税务部门依法征税,避免税收外流,地方财政实力增加,政府高兴。一个健康的普洱茶产业就应该这样,在多赢的氛围中实现良性发展、可持续发展。”8月10日上午,勐海县地税局长吴维全侃侃而谈。


“目前,勐海茶厂还在享受改制的税收优惠。即便如此,我们的税收形势也非常乐观,今年有望达到600万元。”吴局长说,过去,税务部门为了征收茶叶原料外流的税款,曾熬更受夜在各地设卡堵收。如今,茶产业发展了,税收也多起来。


吴局长相信,普洱茶产业既是勐海的传统产业,又是朝阳产业,因为现代生活增加了人们对普洱茶的需求,传统的历史文化积淀和大自然思赐的气候条件,铸造了勐海普洱茶的优质品牌。这一切,左右着市场,也决定了勐海普洱茶的辉煌现实和未来。


茶叶办主任:勐海必成世界“普洱茶都”


现年64岁的勐海县茶叶办主任曾云荣,被版纳茶人尊称为普洱茶的“曾氏老茶树”。他说话语速极快,能在一小时内向你讲述西双版纳两千多年的茶叶史,并能在不翻阅任何资料的前提下,准确地向你报出勐海县解放后茶叶基地的建设和发展情况,他对数据有着惊人的记忆力。这位生于澜沧县的拉祜族茶叶专家、云南省劳模和全国先进工作者认为:勐海普洱茶今天的辉煌,凝聚了一代又一代人的智慧和汗水。


“1986年,两委(国家计委和经委)三部(农业部、农垦部、外贸部)决定在云南8个县建茶叶出口基地,勐海是其中之一。国家投资对低产茶园进行了改造,每改造一万亩补偿人民币100万元,另有20万元的品种改良费。到1990年改造结束,每亩单产由改造前的12.2市斤,提高到1990年的138.96市斤;总产量也由1986年的44644担,提高到1990年的8.6万担。”曾主任介绍:勐海县委、县政府见改造茶园的成效显著,便制定了“101”基本产业计划,提出对10万亩(“10”)茶园进行改造,每亩单产100市斤(“1”)的要求。到2000年,共完成106420亩,超计划642亩,且当年产量达到16.2万担。到2005年,总产量达193700担,勐海县由原来排序在凤庆、昌宁之后第三产茶县,变成云南省名符其实的第一产茶大县。


“勐海普洱茶能有今天的辉煌,还得益于老天的恩赐”。这位64岁的“老茶树”以惊人的记忆讲述着:“这里日降露水0.02毫米,每年有182天降露水,加上海拔高度1000米至1800米,大小坝子18个,属于高山丘陵地带,形成独特的小气候,还有大部分是砖红壤,非常有利于茶树的生长和内含物质的积累。此外,勐海大叶种茶品种丰富:据初步统计,勐海群种大叶种有22个,省茶科所有又在此培育了‘云抗系列19个’、‘佛香系列24个’;目前省茶科所有1002份茶种材料,其中800多份可以用于选育、培育各类优良品种。”曾主任放连珠炮似地继续“数家珍”:悠久的制茶历史,培养了一大批经验丰富的老工人、老技术员,他们熟知普洱茶的加工工艺;快速发展的茶产业,使勐海已拥有559个初制所,71个精制厂,其中年产上5000吨的精制厂两家,上千吨的5家,上百吨的100家,这些都为勐海县将普洱茶产业发展成支柱产业创造了条件。还有,我们有18万茶农为这些企业提供茶原料,企业发展又让茶农得利。“毫无疑问,勐海必定会成为中国乃至世界真正的‘普洱茶都’!”


“对不起,我还有事要办。”这位“老茶树”说话毫不拖泥带水,他站起身来,迅速走出了景洪市农业培训中心的405室。


易武:破译一段历史的密码


屈指一算,从昆明出发,途经临沧,再到易武,我们在路上已经整整颠簸了13天,行程已达2300公里!横断山区烈日与雷暴交织的气候,使我们的灵魂无法憩息下来;穿越“新六大茶山”的时候,我们也只是走马观花,没办法去寻找“茶文化“的感觉。


这一次,当车进入古攸乐山茶区(今基诺山茶区)的时候,虽然国道213公路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被成队成队的超重的运矿汽车碾成了一条凹凸不平、泥泞满地的“哭泣的公路”,但我们断然决定,一定要从这里穿越古攸乐茶山、莽枝茶山、革登茶山、蛮砖茶山、倚邦茶山,抵达易武茶山,去寻找那个被挤在景洪市及老挝国中间的易武古镇,去破译一段历史的密码。


月光下搜寻古镇的历史


10日晚23时许,我们抵达易武古镇。圆月将银辉铺洒在易武老街古老的茶庄和蹄声早已远去的茶马古道上。


易武茶山位于六大茶山的最东部,紧靠中老边境,面积约750平方公里,是六大茶山中面积最大的茶山。“六大茶山易武占一山半。”倚邦土千总曹当斋的后人曾这样评说。


易武的傣语意为“美女蛇居住之地”。清雍正七年(1729年)划归普洱府,易武茶山成为普洱府的贡茶采办地;1927年,易武划归镇越县,1930年易武街成为镇越县治所驻地。


早在唐代,易武就有蒲人(哈尼族、布朗族、佤族、彝族)在易武居住种茶;明朝中期汉人还未进入,明朝末年江西和云南石屏的汉人进入,开始在易武贩茶或制作土特产品出售。普洱府成立时,石屏人伍乍甫当上了易武的土把总,招募大量石屏人到易武开茶园,所以易武的老茶号全是石屏人创建,易武人讲话至今仍是石屏腔。


清乾隆年间,上万汉人涌进易武,易武新增茶园3万亩以上;到乾隆末年,易武100公里长的山梁上,茶园呈带状连接,“山山有茶园,处处是村寨,商旅来往不绝,山道马铃充耳”。咸丰至光诸年间,易武出了三位进士:武进士黄席玲、例贡进士李开基和车顺来,李开基和车顺来都曾向皇帝贡过茶,还得过“瑞贡天朝”的大匾(其中易武“车顺号”茶庄“瑞贡天朝”大匾至今犹在)。


从清朝同治、咸丰年间开始,六大茶山的茶叶加工中心、商贸中心逐渐向易武转移,咸丰后期,滇西战乱,北上的“茶马古道”受阻,易武人转而将茶主销东南亚和中国香港、越南莱洲、老挝丰沙里成为六大茶山的外销中转站。到光绪年间,易武经济实力超过倚邦,成为六大茶山最大的茶叶加工基地、出口基地和内外商品流转地。1897年,清政府在易武设海关。1936年,法国殖民者禁止中国茶叶在越南勐莱市场销售,并在易武等地设分关查卡增收关税,导致许多茶号血本无归,欠下运费,从此一蹶不振,易武茶业从此萧条。


1950年以后,易武的茶叶生产在“统购统销”政策下,虽然得到恢复和发展,但昔日手工作坊式的制茶工艺,却极为罕见。


是谁,把即将“断代”普洱茶手工作坊恢复起来?


晨曦中展示真实的现状


朝阳掺和着满山遍野的茶香唤醒了古老的易武镇。布谷鸟在近处欢唱,雄鸡的欢歌从不同的村寨传来,演绎成一曲美妙的“易武晨欢”曲。


没有犬吠。两只黑色的土狗在易武茶马古道的碎石上嬉戏着,旁若无人。


65岁的朱俊武双手抱着一只又长又粗的烟筒吸烟。他站在自家已有130多年历史的老房子门前,他的房门正中,挂了一块新近用毛笔写的招牌:“原利祥茶号”。他的儿子拿出两片“元宝茶”,说是2002年做的,要卖100元1片;可儿媳却立刻纠正说:“不能卖,要150元才卖!”老茶号的后人一开门就会做生意。


58岁的车智新正在自己的家里拌水泥沙灰改造老房屋。他家的门口和大堂上,各挂了一块复制的“瑞贡天朝”的木匾。毫无疑问,他的房屋属“车顺茶号”的所在地,他属于车家的后代。他说,自己20多岁就开始赶驮牛运货,但未赶过马,所以不能算“马帮”;自家已37年未做茶了,近几年,每年做几百斤老树茶和台地茶。今年易武老树茶每公斤售价达150—180元,台地茶也涨到40—50元1公斤,涨价的主要原因是“易武正山茶叶有限公司”进入易武。他想把生意做大点,可惜没本钱:“其实,再有一二十万元,我就可以做得很不错了”。


易武老街的“应昌茶坊”是1965年被一位名叫李应昌的赶驮牛的人用2.5万元买下来的,这位买家前几年生产1吨多生饼,“应昌茶”的茶,可惜销路不理想,至今还积压了不少2002年生产的生饼。李应昌老人说:“我已经74岁了,做不动茶了,外面没有老板,所以只能在本地卖”。


茶马古道两旁的茶房,目前显得有点象古道上铺路的碎石,东一点、西一点的、各自为阵,惨淡经营。


一位关键人物向我们走来。


他叫张毅,他是一段历史的亲历者,又是一位有争议的人物。有人说是他改变了易武普洱茶的命运;可有人却说,他只是一位参加者,真正的决策者是当时的易武乡党委和政府。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1987年底,海峡两岸关系缓和,普洱茶开始大量涌入台湾市场。1994年8月,时任易武乡党委书记兼乡长吴正金,副乡长李家能等人,遇到了一拔“不速之客”:台湾中华茶艺联谊会(第九届、第十届)会长吕礼臻一行19人。他们从思茅一路寻至易武,希望找到“易武普洱”传统的加工工艺。在请求上级领导后,易武乡党委、乡政府在“不谈政治只谈茶”的前提下,接待了这批客人。乡党政部门开会决定:整理和恢复“易武普洱茶”的传统加工工艺,并争取恢复“七子饼”等普洱茶紧茶系列产品的生产;指定由副乡长李家能主管,逐户寻找加工工具,打听饼茶加工师傅。


乡党委、政府先后两次分别由张先民、廖文启等人派司机从勐远农场接来邀请同庆号包茶学徒张世勋及知情老人余世高、许培文等,在原政府伙房(厨房),向李家能、廖文启及当时正在撰写乡志的张毅(曾任易武区区长,时已退休)、许寿培等人传授普洱茶加工和包装工艺,并由吕礼臻投资,由乡政府文书郑军民收购毛茶,先后于该年8月和次年3月,每次历时一星期,试制了一批“易武普洱茶”,由吕礼臻等人带往台湾、香港等地宣传销售。1996—1998年,张毅受托为吕礼臻制作了6吨“饼茶”。1996年,吕礼臻委托张毅等人生产的“春纯芽号”在台湾拍卖,每饼就拍出了1000元(今天这种茶3000元一饼)!


2000年前后,台湾及大陆沿海地区的茶商及普洱茶爱好者纷纷前往易武寻根,张毅从来访者口中得知“饼茶”销售动态后,迅速组织了手工作坊式的“饼茶”生产,并带动当地(包括附近的象明乡)的人投入普洱茶生产,张毅由此名声大振。


一段久远的历史和一个历史的偶然,成就了“易武普洱茶”,也打造了普洱茶世界的一个著名品牌——易武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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